他也是相信樊五小姐不會撒謊,才敢放心大膽的這樣做,可事實證明……”她故意打住話頭,意思卻不言而喻。
樊夫人抹淚的動作僵住了,吞吞吐吐,遮遮掩掩地道:“王妃,可能是哪裡出錯了……儀琳她……她是個實誠孩子,打小沒有……沒有說謊,也不知怎麼,怎麼就……”
顧還卿微微一笑,嗓音清淡:“那就是清虛道長說謊咯?或者是我們家王爺說謊作假?”
“……當然不是……”樊夫人氣息一滯,總歸是心虛,說什麼都理不直氣不壯,何況自家閨女被熊大和熊二當場抓包,要辯解都沒得機會。
樊夫人只好改變說詞:“唉,王妃,也不知是哪個地兒出錯,但咱們家儀琳真沒有說謊!那孩子打小實誠,無論是閨訓、家教都嚴,幹不出那事兒……委實是需要衝喜才能解災,可不知為什麼,就……”
她一再強調樊儀琳沒說謊,無非是怕樊家假造沖喜的名聲傳出去,以後對樊儀琳的名聲有礙,一個姑娘家壞了名聲,再說親事就難了。
當然,憑他們太師府的門第,憑樊儀琳的人才,這不是什麼難事,總有願者上鉤的,只是比起完美無瑕的好名聲,總歸是有了瑕疵。
“可我真不知道怎麼才能救樊五小姐啊。”顧還卿也是滿臉愁容,言辭肯切地對樊夫人道:“夫人您與其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不如去求求王爺和清虛道長,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恕我無能為力。”
“不瞞王妃,儀琳她爹已連夜趕去清虛觀,求清虛道長討要破解之法了。”樊夫人道。
顧還卿默默撫額,樊家人這是兵分兩路搬救兵,就不知姬十二和清虛道長的默契度如何?這蹩腳的謊言會不會不戳自破?
恰逢此時,下人來報,王爺回府了。
顧還卿和樊夫人同時鬆了一口氣,前者不知是什麼心態,後者卻感覺盼來了救星。
姬十二一回來就想要撲到顧還卿懷裡打滾——他今日快被《迦南古志》和那封血書折磨死了,到這會渾身仍不舒服,就想感受一下顧還卿身上香甜誘人的氣息,讓她摸摸他的額頭,撫慰撫慰他。
誰知總管告訴他,樊夫人在,他的臉頓時黑了。
進小花廳的時候,他拉著一張臉,顧還卿見了,正要溫柔地迎上去,誰知樊夫人比她動作還快,噗嗵一聲就跪到姬十二腳下,涕淚泗下:“王爺,求您高抬貴手,放了儀琳吧!”
姬十二的臉立刻拉的不能再長了。
他也不叫樊夫人起來,就那麼居高臨下的斜睨著她,神情譏諷地道:“樊夫人這怎麼說的?弄的倒像本王強搶民女似的,本王有做什麼嗎?”
“……王爺……”樊夫人像是被噎著了,抽抽咽咽地道:“是妾身說錯話,儀琳她快痛死了,望王爺想個法子救救她,救救她……”
姬十二心裡搓火,沒有理樊夫人的啼哭。
他接過顧還卿遞過來的茶,先碰了碰她的手,在她滑嫩的手背上摸了摸,凝視著她的墨眸由冷轉柔,朝她親暱地笑了笑,儼然柔情無限,然後才把茶一飲而盡,很委屈地對顧還卿說:“餓死了。”
忙活了大半天,光記著報仇,連大佛寺的素齋都沒碰一口,他覺得他都可以吞下一口烤豬了。
他臉色有些蒼白,氣色比平日差,黑色長睫密密低覆,半蓋在眼睫上,不若平日有生氣,下巴也尖了些,像個病美男。
顧還卿知道他此刻必定不好受,有些心疼,便憐惜地拿帕子替他擦拭額頭,並柔聲道:“伙房給你留著熱飯熱菜,就等你回來擺膳,我讓他們給你傳上來,你先去沐浴更衣好不好?”
姬十二最喜歡顧還卿這麼對他,柔聲細氣,她的瞳孔裡清晰地倒映著他的身影,讓他覺得自己是她的全部,她的所有!
他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