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那你還是打吧。”
姬十二立刻換上一副嚴峻冷厲樣子,對翠顰道:“今日看在顧姑娘的面兒上,且饒了你,若有下次,決不輕饒。”
翠顰一面道謝,一面戰戰兢兢的爬起來,不敢再生事了,老老實實把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
顧還卿一聽,不禁啼笑皆非:“你可是你家小姐的心腹丫鬟,來給我做丫鬟真的好嗎?”
翠顰道:“老爺和小姐要接姑娘回去,姑娘不答應,老爺和小姐都不放心,且姑娘身邊沒有一個可心的人侍候,日常起居多有不便,若姑娘不嫌奴婢駑鈍,奴婢定會盡心盡力的侍候姑娘,一切以姑娘為主。”
話說的好聽,但翠顰未必是想來侍候自己,只怕想侍候的人是姬十二吧!
思及此,她意味深長地瞥了姬十二一眼,姬十二被她看的莫明其妙,又覺得她那眼神頗耐人尋味,便去捏她的手,顧還卿卻啪的拍了他的手背一下,且力氣不小,打完便掉過臉去不理他了。
姬十二一頭霧水,不明白自己哪裡惹到她了。
顧還卿看也不看他,只對翠顰道:“我不需要丫鬟,也不缺人侍候,替我謝謝你家小姐的好意,你還是去侍候你家小姐吧。”
“姑娘可是嫌棄奴婢?”翠顰仰著頭,神色倉皇地望著顧還卿,可憐兮兮地道:“若姑娘不收下奴婢,奴婢哪還有臉見人啊?還不如死了算了……”
顧還卿打斷她的話:“也不是多大的事,你也別死啊活的,隨我去見你家小姐吧。”
※※※※※※
花廳裡,慕明月已將兩本手札連同裝手札的小匣子一併交給了軒轅黛。
軒轅黛神情黯然,看也沒看手札,只命何以春收好。之後她纖指撐額,閉著眼睛半天不說話,不知在想些什麼。
慕明月陪坐在一旁,試探地道:“宮主不看看手札嗎?明月當初因為好奇,曾斗膽瞧了一瞧,不然也不會知道此物原是出自己聶夫人之手。”
軒轅黛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甚在意地道:“你全看過?”
慕明月神情羞赧,尷尬地道:“宮主是在怪明月嗎?未經聶夫人後人的允許,私自碰觸聶夫人之遺物……”
“不是,你想多了。”軒轅黛淡淡地道:“既是與你母親的遺物放在一塊,你自然能看。”
慕明月羞愧地垂著頭,自責地道:“宮主不怪罪就好,為這事,明月十分的內疚,父親大人也責罵過明月,一徑怒斥我太魯莽了,既是聶家之物,理當還予聶家才好。”
軒轅黛端起蓋碗,揭開茶蓋抿了一口茶,望著她要笑不笑地道:“慕大小姐請放心,便是為著你救過十二,我也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將你滅口。”
慕明月大窘,期期艾艾地道:“……宮主誤會了,明月不是這個意思!宮主宅心仁厚,胸襟寬廣,哪會因這等小事與明月計較。”
軒轅黛笑笑,不再說什麼,只環顧了屋子一圈,對何以春道:“去叫十二和還卿過來吧,這兩人也不知去哪了,半天不見人影。”
正說著,已聽見外面下人畢恭畢敬喚少主的聲音了。
外面天色漸朗,太陽已從雲層後面露出臉兒,將金燦燦的光芒灑向大地,姬十二和顧還卿從外面進來的時候,仿若將太陽也帶了進來,慕明月竟覺無法直視。
她情不自禁的將微挑的美麗鳳目眯成一條縫,玉手半遮額,才能將那兩人看個清楚。
姬十二少年王爺,清俊矜雅,頎長挺拔,風華卓卓,貴氣天成,顧還卿亭亭玉立,眉眼盈盈,唇紅齒白,楚楚動人,兩人在一起,宛若一對可以入畫的壁人,風采無雙,惹人側目。
慕明月長長的羽睫霎了霎,手下意識地捂住胸口的位置,無端端的覺得這畫面分外的刺眼、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