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少當街調笑美女,是古今中外每個時代、甚至每一天都有發生的老橋段,但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仗義出手的,那就有些奇怪了。
“都說這一方的人勢力,小的今天也算是長見識了。”張松低聲嘀咕,旁邊有幾個人大概是聽到了,瞪了他一眼卻沒言語。
“看啊,秦家的小子又在欺負人了,這小子仗著家裡的勢力四處惹事,怎麼城管小隊也不管管。”
“噓,小聲點兒,你沒看見他身邊站的是誰嗎?那可是真正的護衛,他父親是洪州司馬。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聽說武藝不錯,上次有人想制止他們調戲婦女,結果被他打斷了好幾根肋骨,最後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才起來。”
“真沒天理,城管小隊難道就不管管?”
“城管小隊倒是想管,可管得住嘛,那個被打得躺床上的就是隊長,如果不是縣令大人力保,恐怕還有牢獄之災。”
“誒少惹事,他們這些人,我們可惹不起,還是眼不見為靜。”
張陵卻看不下去了,天生的個性讓他看不得這種事情發生,旁邊的張松很好地領會了他的意思,一個箭步衝了出去,大喝一聲:“住手”
“咦?”
那個姓秦的青年見有人出來攪局,頗覺得新奇,自然上次將那個多事的城管隊長打過一次之後,已經很久沒有人敢來捋虎鬚了,他不禁起了一種貓戲老鼠的心思。
“怎麼,小子,想要多管閒事嗎?”
“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張松原本就是跳脫的性子,有張陵在後面支援,更是不怕:“你們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文弱書生和婦孺,很威風嗎?”
這秦姓青年的臉色立即變了,在這平遙街面上,他一跺腳,四城亂顫,就算是縣令大人見了他也要禮讓,今天被一個下人冷嘲熱諷,這調戲半天沒得手的火氣立即轉移到張松身上。
衝著那幾個跟班怒道:“給我打他,狠狠的打,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吃點苦頭。”
從揚州離開之後,張陵因為路上有些事情,便讓那兩個長隨送海貓子回滄州,自己和張松繼續巡視,平遙距離河北道並不遠,二人也不擔心安全方面的事情。
張松跟著張陵可不是隻負責跑腿的,同時也是張陵的保鏢,他在拳腳方面也是下過工夫的。衝上來的三個跟班雖然也是打過架的,手上卻沒有什麼功夫,張松如同貓兒戲鼠似的,左一拳,又一拳,不多時,那三個跟班身上都吃了不少拳頭。
秦姓青年一看那三個跟班不是張松的對手,就向他父親派來的那名護衛使了個眼色,果然,軍隊出身的護衛就是不一樣,他大步向張松走去,步伐間透出一股肅殺之氣,那三個跟班則垂頭喪氣地跑到一邊,等待他們的是秦姓青年的訓斥。
看到那名護衛走過來的樣子,張松知道是來了個厲害的傢伙,他曾經從張忠等人的身上感覺過這種殺氣——這是隻有在經歷過沙場的人才能夠感受得到。
邊上圍觀的人看見有人出來,當然是紛紛起鬨,一致聲援張松,助威聲此起彼伏。那個護衛卻是不以為意,上前當胸便是一拳。
雖然臉上一付不以為然的神色,但張松並沒有忽然他的對手,連忙側身躲過,右拳順勢揮向那名護衛的左臉,但那名護衛反應甚快,右掌豎立如刀斧般的砍向他的右臂,張松連忙收手,那名護衛順勢向前逼近一步。
身經百戰的老兵在戰力上終究要勝過一個年輕人,幾個回合下來之後,張松的所有攻勢都被對手封住,根本不能發揮什麼威力,那名護衛步步緊逼,張松只好一退再退,最後實在是退無可退了,他的背已經靠在了牆上。
原先還在為張松助威打氣的圍觀者這是全都靜悄悄的默不作聲,看來這個年輕人又要吃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