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颱風颳得已是誰都不敢打包票的事。
臨行前,我再次來到林浩的房間向他告別,他徉裝睡覺假寐在床上,打定決心無論我說什麼都不理我。唉!我和他之間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麼?怪我先前把他想得太成熟,原來他只是一個任性的孩子。
可能是老天還是不肯原諒我這次普陀之行的錯誤決定吧!我們三人都穿好了一次性的雨披,幾乎是在溼冷的等候大廳的地上陪著亂哄哄的人群坐了一下午,仍舊沒等來通航的訊息。
孫璐也不想再回到那個蟻穴般的陋室,Mary突然有了辦法,電話到當地的問詢臺,獲知就在我們先前旅店的200米處有一家四星的普陀山大酒店。直接言明司機,將我們送到那裡入住。
進到房間,根本沒有小旅館的一股子黴味,房間裡吃的用的玩的一應俱全,付費的和不付費的分開擺放,付費的上面還有清晰的友情提示,房間甚至配備了小型的冰箱,最最讓人驚喜的是浴室裡除了淋浴的花灑外還擺放了一個超豪華的浴缸。
吃了幾日的海鮮,任誰都十分懷念特色的家常小炒,於是,我們故意忽略海鮮,點了五道家常菜,Mary還特意要了份虎皮尖椒。直到菜上桌後,我們才明白四星級酒店的概念,除了菜量偏少外,道道出彩精緻。這頓飯吃得非常受用,幾近連上桌的米飯都沒有浪費掉的。
“林浩沒有給你打電話啊?”孫璐用一隻手支著腦袋好奇地問我。
我困惑地盯著她不知怎樣做答,想知道她為什麼問出這樣奇怪的問題?林浩又為什麼要給我打電話?
孫璐一臉瞭然地看穿了我的困惑,接著說。
“至於,你和Mary有沒有可能是壞人?你知道我怎麼看?”我將雙手枕在腦後,饒有興味地仰面望著天花板上方的吊頂裝飾。
“說說看。”孫璐在一旁有些焦急地敦促我。
我笑,這個八四的小孩居然真的可以一夜長大。
我打理好行李,Mary已經下樓去辦退房手續,看來還有些時間,於是再次備查了一下自己的所有用品,想起床頭的手機還沒有開。就坐在床沿,撥弄起手機來。這不開機不要緊,一開機手機的簡訊就響得停不下來了,引得衛生間裡的孫璐不住地往這邊引著脖子,問我究竟是誰的訊息來得這麼猛烈。
我大致掃了一眼,除了10086的六條未接手機提醒的簡訊呼外,其餘清一色都是林浩昨夜發來的,想必已經知道了我們昨日出行並不順利。看來,是我錯看他了,他終究反應過來我此次受他之邀前往普陀落在他肩頭的那份責任。可是,如若昨日我當真遇見歹人,他再多的簡訊也於事無補。
“我很好,才開機,謝謝!”按下傳送鍵回覆過去,隔著衛生間半掩著的門高聲地告訴孫璐,只不過是南京的好友,問我哪日回寧之類的,見我關機,怕生事端,所以才來了那麼多的訊息。
臨了上了船,又見到了林浩,他木然地垂著腦袋坐在前排一行同事們當中,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我。而他的領導偶爾撞上我的目光也是一臉的窘態,其餘的更是不便搭理我,我現在才明白林浩在熟人面前顏面盡失的滋味。可是,他的算計讓我退無可退,出於本能的自我保護,這條路我沒得選。
好在旁邊有兩位患難與共的摯友,始終不離不棄地陪著我,這一路的顛簸倒也不覺得沉悶。到了上海我還來不及醞釀好依依惜別的情緒,Mary早已體恤地指使手下的員工替我買好了當日回南京的動車票。至於,三天前林浩替我買的第二日的動車票,我本想退了交還給他,結果時間來不及,只好交由Mary她們去處理。
我可不想再在上海的賓館孤零零地折騰一夜,一來,這些天來的海鮮加上游玩及住宿的費用,我的現金已有些吃緊,身上又沒有備著信用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