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識趣。
“本夫人做事,何時輪到你一個丫鬟說三道四?速速準備,在疏桐與清兒成親之前,本夫人要到場主持大局!”桑芷慢條絲理地道。
將最後一支鳳釵輕插於如雲秀髮,桑芷這才自梳妝檯前站起來,搖曳生姿地走出月苑大門。
現在的她,依然是月府的女主人。
她就不信,鬥不過桑清那個女人。
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錯?月疏桐為何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不單隻要娶桑清這個小妾,還讓四美苑的那四個美人重見天日,這令她想不通。
那四個礙眼的女人她早想把她們趕出月府,但是她才清醒不久,月疏桐又忙著要與她拜堂成親,便將那事給耽擱。
只知道四美在疏王府出事時,便不離不棄。
是以月疏桐才給她們選擇的機會,是離開月府,還是留在荒廢的四美苑。
其實月疏桐此舉,無非是逼四美自行離開月府。
偏生四美對月疏桐情根深重,沒一個願意離開,寧願在四美苑老死。
不想她們當日的執著卻也沒錯,到今日她們終守得雲開。
當務之急,是要將那五個女人的氣焰壓下去。
她還有一件事要做,那便是將月疏桐變化如此大的原因找出來!
待去到正廳,那裡熱鬧非常。
想當日,她亦是在這裡與月疏桐拜堂成親。
當日賓客如雲,她以為,自己找到了一生歸屬。
那日她如何能預知,那份美好如此短暫。
今日在同一個地方,她愛的男人同時納五妾進門。
五妾之首,正是她的死對頭,其貌不揚的桑清。
這之於她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她來得太遲,所有人將正廳圍得水洩不通。
沒有人發現她來到,更沒有人給她讓路。就這樣站在人群之外,她聽到裡面傳來的各種道賀及回禮聲。
這個時辰,應該還沒有拜堂才是。
桑芷冷下容顏,沉聲道:“讓開!!”
她的聲音,被眾人的聲浪湮沒,沒人給她讓道。
氣極之下,桑芷大聲吼道:“你們都給本夫人讓道!!!”桑芷貫注了內力,她的聲音源綿不絕地傳進眾人的耳中。
喧譁聲漸漸平息,眾人看向聲音的出處。
那個美豔動人、雍容華貴的傾城美人,不正是月疏桐的正室桑芷麼?
盛氣凌人的臉龐,美眸妖豔如火,有些人看一眼,再不敢放肆,便低頭不敢再看。
很識趣,眾人讓出一條小路,任由桑芷從這其中走過。
桑芷驕傲地微抬螓首,她一襲富貴花簇錦服,襯得她美若春桃,人比花嬌。
加上她倨傲的神情,高傲的姿態,仿若女王出巡一般,令眾人不敢直視。
身著紅色喜袍的月疏桐高高在上地俯視著緩緩行將前來的桑芷,鳳眸微瞅,薄唇掀出譏誚的弧度。
那個桑芷再現,卻沒一點驚喜,枉費他一回納五個妾,實在是難為他。
對於桑芷這個女人,他恨到骨子裡。
現在的他,就是要將他的痛苦,如數加諸在桑芷的身上,他們一起進入地獄。
“疏桐,你不是說要愛我一生一世麼?言猶在耳,你的誓言,為何這麼快成空?”桑芷走到月疏桐跟前站定,冷笑著問道。
她故意漠視月疏桐唇角那抹譏笑帶給她的痛楚。
突然她想通一個道理,月疏桐之所以對她的態度轉變那麼大,是因為他看穿她不是另一個桑芷。
除卻這個原因,她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
既如此,她無需再扮演另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