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迅速擋著她的前路,而且還光著膀子。
這人,脫衣裳的速度不可謂不快。
“若你不幫我搓澡,今晚便陪我上床……”
“瘋子。”桑芷一聲輕斥。
待這二字出口,她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這習慣真的很不好,那是從現代就有的惡劣習慣。以往不曾發現這是個惡習,現在才知道,這兩個字很容易讓人認出她的身份。
“逍遙,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月疏桐語氣輕柔,靠她越來越近,伸手想碰她的臉。
桑芷趕緊躲開。
她突然想起,現在的她戴著人皮面具。閱歷資生的江湖人士或易容高手只要與她有更近的接觸,便能發現她其實戴著人皮面具。
看來她要儘快離開行館,否則定會穿幫,她的好日子就會到頭了。*
月疏桐深深看她一眼,並沒有因為她的迴避動作生氣,反笑道:“過來吧,為我搓背。這會兒我的丫鬟都被遣走,我到哪裡找一個人幫忙?若你不幫我搓背,可以,我們耗一整晚。整晚不夠,明日繼續,不吃不喝不睡,你也要幫我搓澡。”
說罷,月疏桐輕輕一躍進入浴池,他還以為自己真的風-流瀟灑倜儻呢。
這回,桑芷在心底輕斥月疏桐是瘋子,沒敢說出口。
月疏桐舒適地倚靠在池壁,偶爾投給她一個眼神,大意是讓她服侍他。
桑芷則僵立在浴池邊,打定主意不陪月疏桐一起瘋。像月疏桐這種男人,看似散漫,實則很有耐性,更加固執。
兩個時辰過去,他並不曾來要脅她,讓她服侍沐浴。
可是,她不能坐,不能躺,只能站在一旁,當然,更不能打瞌睡。這個時辰,是用來睡覺的,她卻得陪著一個莫明其妙的男人瘋顛。
每當她以為泡在浴池的男人睡著之際,她也打個盹,他便會適時輕咳一聲,以證明他的存在。
於是,她就這樣和月疏桐僵持到大半夜。
這樣站著,問題倒也不大,怕只怕次日真如月疏桐所說,不吃不喝不睡,他們依然要繼續。
說實話,她想看看月疏桐是否真如他所說那般吃苦耐勞。
既然無聊,她陪月疏桐玩玩,並無不可。
一個晚上,就這麼過去,月疏桐和桑芷僵持一整晚。
再接著,上午過去,桑芷和月疏桐都不曾喝水,更別說用膳。到了中午時分,桑芷有些支撐不住。
這兩年的日子過得太安逸,太長時間沒有過勞動人民的生活,更別說捱餓。此次再受身體和生理上的煎熬,著實難受得緊。
桑芷悄悄抬眼,月疏桐似感應到她鬼祟的模樣,剛好迎上她的視線,朝她咧齒一笑,竟帶著大男孩的爽朗,“逍遙,若你支援不住了,趁早說。我月疏桐,最不喜做的事就是強人所難。就好比美人要替我暖-床,她們都是心甘情願,這是一樣的道理。當然,你是我喜歡的朋友,我更不會強迫你。你看,你捱餓,我隨你一起,夠義氣吧?”說罷,月疏桐還咧嘴一笑,以示自己很無辜。
桑芷氣憤地別開眼。
月疏桐說的話冠冕堂皇,說不強迫她,實則變著法子讓她向他臣服。
不過就是捱餓罷了,看誰能頂到最後。
像月疏桐這種嬌生慣養的王爺,她不信玩不過他。
事實證明,桑芷的想法錯了。
月疏桐確實是王爺,卻不一定嬌生慣養。因為她餓得臉色發白,四肢無力要虛脫之時,月疏桐卻好整以暇地對她得意而笑,此時,又過了一天一夜。
再這樣餓下去,她會死的。
她的腹部在唱歌,可月疏桐卻沒有,神色如常,他一直就靠在浴池壁上,泡這麼長時間,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