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多說總也不妥,只是打了個招呼就進來了。”白文蘿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輕輕回道。
每句話都被這般給輕輕擋了回來,秦月禪心裡不禁有些氣悶,卻又不好多說什麼。而老太太這會似乎也裝起糊塗來,沒插口這話題。她一時無趣,再一想,反正也不急這一會,便又鬆了口,隨意聊了幾句,就藉口身上不爽回去了,於是白文蘿和白玉妍也相繼起身告辭。
轉眼就到了大年三十,府裡各色齊備,當日一大早,白府裡各員以及族內的親戚等全集中在白家宗祠前。男的皆入內祭拜,女的在外頭挨次站列。白文蘿位列在尾,她抬眼看著前面,只見內外廊簷,階上階下,皆是一片花團錦繡。裡裡外外全都塞滿了人,卻無一人敢有交頭接耳之語,面色不正之態。眾人依序排好,飯菜湯點茶酒傳完,供放桌上後,方以白孟儒為,舉香下拜,眾人便隨之一齊跪了下去。鴉雀無聲之下,環佩叮噹,金鈴搖曳之聲一時清晰無比,同時還有衣襬拂地,靴履颯沓之聲響起。
一時禮畢,眾人便請老太太回正屋,扶著老太太上了正面鋪著猩紅氈毯的暖炕,接下來後,只見裡面擺設具是煥然一新,錦幔繡屏,鎏金的火盆裡焚著香木,整個屋內都飄散著燻人的暖香。
眾人又依次坐下,吃了茶後,府中下人按差役進來行禮,周氏把早準備好的金銀錁並荷包等物一一派了。完後就開始擺上合歡宴,眾人再起,男東女西歸坐。宴中老太太宣佈了明兒大年初一,照例是要到廣緣寺那上香禮佛去,並今年三丫頭和白玉軒也一塊兒隨著過去。
白文蘿和白玉軒具點了點頭,周氏聽到這事,臉上動了動,秦月禪卻垂下眼不語。
到了晚上,府中正門上挑起角燈,園中各處皆點上了各色燈籠,照得如白晝一般。
府內上下人等,輪著上班的也都打扮得花團錦簇,只要得了空就三五個聚在一起,或打牌或嬉鬧。
那一夜人聲雜沓,笑語聲喧,爆竹起火,煙花綻放,絡繹不絕。
於是這晚上,趁著大傢伙都熱鬧著,白文蘿便尋了空,找了白玉軒去榴花房那陪芸三娘坐了一會,說了點貼心話,一直到子時過來方才回。當時白文蘿還提到了白姨娘的事,芸三娘想了想,因後來周氏也不見有什麼動作,她只是嘆息幾聲,沒說那金子的事情,省得這大過年的,白惹了孩子心煩。只是當知道白文蘿和白玉軒,明兒要隨老太太去上香的事後,芸三娘倒是很高興。連著囑咐了兩個孩子注意著多穿點衣服,眼下正是最冷的時候,出了外頭可千萬別凍著了。
白文蘿回了梨香院後,只見院內院外具都點著錦繡香燭,園子那也是輝煌一片。
木香一邊服侍她梳洗一邊說道:“姑娘趕緊歇下吧,這會太晚了,明兒還要早起的。我剛剛聽沉香姐姐說了,每年元月初一外出上香,老太太都是天還沒亮就起來準備的。”
“嗯,你明兒早點喊我起來。”白文蘿點了點頭,便上床歇著去了。只是當她躺在床上後,不由就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簡陋的小屋,夜裡飄飛的雪花,撲素卻不失喜慶的大紅燈籠,噼裡啪啦的鞭炮聲,母親和弟弟的歡聲笑語,還有在那鍋內翻滾的大胖餃子,用紅線彩繩竄著的一百枚銅錢。母親用紅繩親手打上漂亮花縐的銀錁子……
再也回不去了。她這麼想著慢慢就睡了過去。
果然二日天還沒亮,就聽到外頭有了動靜,白文蘿打了個呵欠,剛從床上坐起,沉香和木香就走了進來。梳洗完畢,白文蘿尋了件粉紅色的撒花襖子換上,再帶飾的時候,看到那個烏銀的碧璽鐲子,想了想,便拿起來戴在手腕上。
沉香在一旁笑著說道:“姑娘怎麼挑了個最不起眼的,怎麼也是大年節,大姑娘她們這會若不是戴翡翠鐲子,就是戴鑲寶石的金鐲子呢。”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