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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那金右郎的話沒錯,夫人當年入了寧平王府,行刺失手,被寧平王秘密處死。聽說,遺體是被扔在亂葬――――”

衛昭眼前一片茫然,縱是早已知道此結果,卻還抱著絲希望,但平叔憐憫悲痛的目光讓這絲希望徹底破滅。他沉默著,呆呆地望著平叔,臉上呈現出霧濛濛的灰色,終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平叔大驚,上前將他扶住,把脈一探,跪落於地:“少爺,那丹藥,您不能再服了。”

衛昭吐出血後,倒逐漸平靜下來。他面色漸轉清冷,微微低頭,凝望著白袍上那一團血跡:“不服?!早服了幾年了,你當那老賊讓我服用‘冰魄丹’是好意麼?不過拿我當試毒的罷了。”

他站了起來,望向窗外,忽然大笑:“也好,我只要裝成服這‘冰魄丹’沒有任何影響,他便也會服用。他喜服‘火丹’,我倒要看看,‘火丹’和‘冰魄丹’混在一起,能不能讓他萬壽無疆!”

他戴上面具,恍若幽靈一樣,悄無聲息地走向屋外,平叔伸了伸手,卻終沒有喚出聲來。

江慈正在廊下和淡雪有說有笑地刺繡,眼見著繡繃上那一叢菊花便要繡成,心中歡喜,笑道:“以後我若是回去了,就開一家繡莊,專賣‘月繡’,保證能財源滾滾,到時分阿雪一半。”

淡雪笑道:“你縱是繡得出,也沒人敢買。‘月繡’可是定貢之物,你們華朝民間不能私賣的。”

江慈憤憤不平:“憑什麼就那些王公貴族能用‘月繡’,咱們平民百姓就不能用!”

淡雪想起瞎眼的母親,神色黯然,低聲道:“只盼聖教主能帶著我們立國,那樣就不用再向你們華朝納貢‘月繡’,你這開繡莊、賣‘月繡’的宏圖偉業,也能―――”

院門輕啟,衛昭進來,淡雪忙低頭行禮,退了出去。

江慈並不起身,將最後一瓣菊花繡好,方用銅剪輕輕剪去線頭,看著自己親手繡出來的“月繡”,得意笑了笑。

衛昭搶過細看,搖了搖頭,又道:“這大閘蟹還沒繡。”

江慈將剪子一撂:“不繡了,眼睛累得慌。”

衛昭在她身邊坐下,看著院中逐漸消融的積雪,忽道:“那天那首《明月歌》,誰教你的?”

“淡雪。我聽她哼著好聽,就學了,當時也想不到其它有暗示意思的歌,又怕你不明白,情急下就唱出來了。”江慈有些赧然:“是不是唱得不好,我聽淡雪唱,很好聽的。”

衛昭淡淡道:“你再唱一遍給我聽聽,那天只顧想著將你拉過索橋,狠狠綁起來,沒細聽。”

江慈心中忽然想明白一事,問道:“你當時不信我,故意看了一眼河對面,害我差點捱了一箭,是不是?”

衛昭一笑:“我不是把你抱住了嗎?也算救了你一命。”

江慈有些惱怒,站了起來:“三爺自便,我要休息了!”

衛昭一把將她拉住,聲音低沉得有些嚇人:“唱吧,我想聽。”

江慈心中一動,覺他的聲音,似飄緲的空中有人在嘆息,讓她的心浮起淺淺的哀傷。她看了看拉住自己衣襟那隻修長柔韌的手,緩緩坐落,唱了起來。

“日落西山兮月東昇,長風浩蕩兮月如鉤;

梧桐引鳳兮月半明,烏雲遮天兮月半陰;

玉殿瓊樓兮天月圓,清波起蕩兮地月缺;

明月皎皎兮照我影,對孤影嘆兮起清愁;

明月圓圓兮映我心,隨白雲飄兮去難歸;

明月彎彎兮照萬里,千萬人泣兮思故鄉。”

六二、冬去春來

正月二十七,江慈站於廊下,仰面看著廊簷上不斷滴下的雪水,再看著這些雪水和著院中融化的積雪流入溝渠之中,流向院門旁的小涵洞,臉上露出淺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