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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罵過“兔兒爺”這個詞,雖不明其具體含義,卻也知那是世上最下賤的男人,為世人所鄙夷。她心中翻江倒海,望向魏五嬸,緩緩道:“什麼兔兒爺?衛三郎是兔兒爺?!”

魏五嬸乾笑道:“姑娘還是別問了,說起來怪難堪的。”

“勞煩五嬸把話說清楚,我這人,若是好奇心起,又不弄明白了,什麼藥啊飯的,都吃不下。”

魏五嬸無奈,道:“姑娘是清白人,自是不知兔兒爺的意思。衛三郎是孌童出身,聽說十歲便入了慶德王府,十二歲被慶德王進獻給皇上。他生得極美,又極善諂媚,聽人說,皇上對他寵愛有加,有五六年都不曾寵幸過其他孌童,所以他才能有今日的地位。”

江慈右手緊攥著衣襟,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原來,那個如鳳凰般驕傲的男子,那個如天神般的星月教主,那個日夜思念親人的孤獨之人,他竟是―――

孌童,是月落族的恥辱,為世人所鄙夷,到底,要做著怎樣卑賤下流的事情,又要忍受怎樣的屈辱?

這些年,他是如何熬過來的?他揹負著世人的唾棄與鄙夷,孤獨地走在這條艱苦的路上,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他的那顆心,又該是如何的堅強?

遠遠看見衛昭入園,魏五嬸忙拉了拉江慈的衣襟:“姑娘,公子來了。”說著端起菜籃,躲入廚房之中。

衛昭雙手負於身後,宛如流雲悠然而近,江慈卻只是怔怔坐著。

衛昭盯著她看了半晌,語氣冰冷:“五嬸。”

魏五嬸嚇得從廚房中鑽出來,江慈忙道:“不關五嬸的事,是我自己要出來的。”她猛然站起,跑到房中,躺於床上,右手拉上被子,矇住面容。

淡雪梅影的話,月落山的所見所聞,五嬸的鄙夷之色,桃林中那靜靜的夜晚,竟讓她沒有勇氣掀開被子,再看那張絕美的面容。

衛昭冰冷的聲音傳來:“出來!”

見江慈沒有反應,他緩緩道:“五嬸,把她拉出來。”

江慈無奈,慢慢掀開被子,卻不睜開眼睛:“我要休息了,三爺請出去。”

衛昭衣袖一拂,門呯然關上。江慈一驚,睜開眼睛,見他緩步走向床前,急忙轉身向內,卻觸動肩上痛處,“啊”聲驚呼。

衛昭快步上前,將她扶起,見她眸中含淚,語氣便緩和了些:“看來崔子明的藥也不管用。”

江慈忙道:“藥管用,不疼了,多謝三爺費心。”

這是衛昭傷了她之後,第一次見她軟語相向,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江慈低垂著頭,猶豫半晌,輕聲道:“三爺,我的傷好多了,您以後,不用天天來看我。”

衛昭默然不語。

江慈低低道:“三爺,我知道,你是無意中傷的我,我並不怪你。我只是左手動不得,你還是放五嬸回去吧。”

良久聽不到衛昭說話,她終忍不住抬頭,又被那閃亮的眼神驚得偏過頭去。

屋內一片令人難受的沉寂,江慈正有些心驚,衛昭緩緩開口,語氣冰涼淡漠:“我不是來看你,只是送樣東西給你。”

江慈強笑道:“這裡有吃有喝,倒不缺什麼―――”話未說完,衛昭已將一件狐裘丟在她的身前。

江慈低頭望著狐裘,半天才認了出來,驚得猛然抬頭:“他回京城了?”

衛昭眼睛一眯,瞳孔也有些收縮,眼神卻銳利無比,盯著江慈,冷聲道:“這狐裘,你認得?”

江慈知已無法否認,只得點了點頭:“是,這狐裘,是我在長風山莊時穿過的。”

衛昭微微一震,卻又逐漸平靜,唇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容,襯著他雪白的面容,說不出的詭異邪魅,讓江慈不敢直視。

風,由窗外透進來,吹得衛昭的烏髮輕輕揚起。他慢慢俯身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