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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府、香州的人馬,無法和小慶德王的八萬兵力抗衡。”

“他倒不會明著來。”裴夫人道:“若是明著控制南安府、香州,便是要對咱們下手,他現在可不想逼反琰兒,也不想擔誅殺功臣的名聲。但小慶德王的兵力定會北上對南安府保持威懾之態,讓咱們不敢輕舉妄動。”

裴琰卻從密報中看出些端倪,他望向窗外廊下用厚厚布氈圍著的鳥籠,面上漸露一絲微笑。

裴夫人望著兒子臉上俊雅無雙的笑容,忽有些神遊物外。多年以前,他牽著自己的手鑽出雪洞,望著山腳那兩人漸行漸近的身影,也是這般要將一切操控於手心的微笑。

“玉蝶,我贏了。從今天起,鄴王也罷,子放也罷,都不許再想他們。”

她暗歎了口氣,語氣便柔和幾分:“少君。”

“母親有何吩咐?”

裴琰仍望著廊下的鳥籠,淡淡道:“一隻鳥力量小些,得等另一隻鳥走投無路,主動來找,我們合力,才能將鳥籠撞破。”

衛昭雖得封子爵,卻仍不能上朝參政,便帶著眾光明司衛巡視皇宮各處,嶽藩藩吏到達乾清門伏地請罪、並上呈奏表時,他正在乾清門交代防務。

縱是覺得萬般不對勁,不明嶽藩為何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仍剋制著自己,將表折遞入弘泰殿,只在出殿時與莊王交換了一個眼色。

嶽藩以往在朝中與各方勢力都保持著聯絡,嶽景隆尤與莊王走得近,當初高霸王“不慎”放嶽景隆逃走,實際上是雙方演的一場戲。嶽藩立國後,雙方也一直暗中有聯絡,莊王欲奪權上位,還一直指望著嶽藩的支援。可眼下嶽景隆身死、嶽景陽上位,後面,到底是誰在操縱呢?

衛昭越想越不對勁,只覺眼下步步驚心,絲毫都疏忽不得。正煩憂間,瞥見眾臣下朝,便退在一邊。莊王系的官員自是與他說笑寒暄,而清流派仍是頗為高傲地自他面前走過。

衛昭也不惱,面上淡淡,眼見眾官員皆出了乾清門,轉身欲去延暉殿,卻見內閣大學士殷士林迎面而來。

殷士林為河西人氏,出身貧寒,於二十二歲那年高中探花,一舉成名。其人死板迂腐,但學問上極嚴謹,多年來歷任國子監祭酒、翰林院翰林、龍圖閣大學士,深得董方及談鉉等人賞識,是清流派的中堅人物。

他性子古板,恪守禮教,尤其看不起衛昭等內寵,數次上書泣求皇帝將宮中孌童遣散,勸諫皇帝修身養德。皇帝知他性情,也未動怒,只是將奏摺給衛昭看過後,一笑了之。

他勸諫不成,便將矛頭指向衛昭,公開場合經常給衛昭難堪,衛昭與他數次交鋒,互有勝負。前幾日相府慶宴,衛昭帶著蟠龍寶劍出席,逼得殷士林當眾磕頭,更是狠狠出了口惡氣。

見殷士林迎面走來,衛昭冷哼一聲,欲待避開,卻見殷士林腳步有些踉蹌,面色也極蒼白,再走幾步,他身子一軟,倒在衛昭足前。

衛昭縱是與他不和,可眼下是在乾清門前,不得不俯身將他扶起,喚道:“殷學士!”

殷士林閉目不醒,衛昭回頭道:“快,將殷學士扶到居養閣,請太醫過來看看。”

宗晟帶著人過來,衛昭正要將殷士林交給宗晟,卻忽覺殷士林的手在自己腰間掐了下。他心中一動,面上不動聲色,道:“還是我來吧。”負起殷士林往乾清門旁的居養閣走去。

他走得極快,將宗晟等人甩在身後很遠,待到四周再無旁人,殷士林在他耳邊用極輕的聲音吐出兩個字:“奎參。”

衛昭再想保持鎮定,腳下也不禁踉蹌了下,但他瞬即清醒,將殷士林負到居養閣放下,看也不看他一眼,便拂袖而去。

殷士林的宅子在內城東直大街最南邊,只有兩進的小院,黑門小戶,倒也頗合他自居清流的身份。他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