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狗的叫聲顯得有氣無力的,即使是這樣,走在一邊的詩瀾還是嚇了一跳,一下子躲在了毛十八的後面,兩隻手緊緊的抓住了毛十八。
毛十八呵斥了一聲大黃狗,大黃狗好像也對毛十八充滿了恐懼,鑽進自己的狗窩裡不出來了。
毛十八和詩瀾推開了油漆剝落的木門,屋子裡一股子怪味傳了出來,說不出來是一種什麼味道,發黴的味道,摻和著尿騷味。
房間裡的光線非常的暗淡,剛剛從大太陽下面走進來,眼前一片黑暗。
有一個孱弱的聲音在東邊的房間裡傳出來,誰啊。
毛十八,詩瀾兩個人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楚了房間裡的情況。
煙臺因為長時間的煙熏火燎,所以黑黢黢的讓人感覺就像好久沒有洗臉的乞丐。
煙臺的旁邊放著一隻滿是汙垢的尿桶。剛才的騷臭味道就是從那裡面出來的。
毛十八答應了一聲,說,是我,就帶著詩瀾走了進去。
炕上躺著一個人,雖然是夏天,可是這個人的腿上還是打著被子,頭髮花白,面容憔悴的要命。
剛才說話的那個人就是她。
看見進來的是陌生人,女人非常的警覺,說,你們有事嗎。
毛十八坐著自我介紹,說是過來扶貧的,想要找村裡的領導嘮嘮。
女人有些不相信,說,扶貧,你們是領導嗎。
毛十八說我是十八集團的負責人,聽說鄉親們過得都非常不容易,過來先看看。
你是十八集團的毛十八。炕上的女人眼睛裡竟然有了一絲亮色。
毛十八說,你老人家知道我,其實這個女人比毛十八大不了多少,但是因為看起來蒼老,毛十八也是一時著急就說了出來。
老女人說,槐花灣的那個慈善中學是你建的。
毛十八沒想到老女人還知道慈善中學的事情,說,對,是我建的,可惜啊,讓趙天喜他們給毀了。
老女人一聽說真的是毛十八,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說,哎,早就聽說過你,你可是一個好人啊。
房間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融洽了好多,毛十八把提在手上的兩瓶五糧液放在了桌子上,笑呵呵的問,你這是……
老女人說,嗨,這都是多少年的毛病了,風溼,下不了地,腿不好使。
毛十八坐在了炕上,老女人有些不好意思,說,家裡太窮了,白瞎了你的衣服。
毛十八說,阿姨,我也是從要飯的時候過來的,你可別說兩家話了。
老女人看見毛十八竟然一點架子都沒有,也就放下心來,毛十八問,老村長去了哪裡。
老女人說,去槐花灣了,去給我買一些藥,都是止疼的,吃了好多年了。
毛十八說,誰給你看的是風溼啊。
老女人說,沒人給看過,就是自己瞎猜的。
毛十八說,你要是信得過我就讓我看看,我多少懂得一些箇中醫。
老女人一聽說毛十八還會看病,更是高興的不得了,說,那就謝謝你了。
詩瀾在旁邊沒事,為了討好人家,就主動打掃起衛生來了。
老女人看見詩瀾那麼漂亮的一個姑娘要給自己收拾衛生,趕緊不疊聲的說,可不行啊,可不行,太髒了。
詩瀾笑了笑,說,沒事。
毛十八把老女人兩隻手都把完了脈,說,阿姨,沒什麼大事,只要我三針下去準保你就能下地了。
可是要想根治還要幾天,最起碼幾個療程的。
老女人瞪大了眼睛,有點不相信,說,孩子,你不是在糊弄我吧。
毛十八說,可以今天沒帶著銀針,要是有我一定讓你今天就下地。
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