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過得太快。門外突兀的響起喊聲。
“橙兒。”
這一聲喊。卻不是藏鴉的聲音,柳橙貪戀的最後看了眼藏鴉,慌忙而不捨地跟他說再見,**截斷通訊,將觀天鑑塞進乾坤錦囊,平穩下呼吸,裝作要取下頭上的鳳釵,回頭朝喊:“父親。我在呢。”
靈斧出現在門口。見到坐在梳妝檯前的柳橙,腳下頓了頓。還是走了進來。
“你不去外面,是有什麼事,還是覺得太吵鬧了嗎?”
“沒有啊,只是頭上頂著這些東西覺得有點重。”柳橙有些心虛的移開視線,手上的動作卻一時慌亂,鳳釵纏到了頭髮,頓時痛得齜牙。
靈斧也沒點破她的心思,上前一步站在她身後,小心的將鳳釵取下來,用梳子抿了抿鬢髮,重新將鳳釵戴上去,看著鏡中的她說:“這樣很好,先別急著卸,我有些話想跟你說。”轉身向外走了幾步,停住,回身示意柳橙跟上,然後率先出門。
流觴曲水,亭臺樓閣,彎彎曲曲,不知繞過了幾個閣樓,穿過雕花的月洞門,卻是到了暖居的後院,葡萄架下,石桌石凳,還有兩壇溫潤地棋子。
“陪我下一局。”靈斧說著,選了白子。
柳橙的棋力跟他比,本就說不上勢均力敵,加上心中忐忑不安,又猜測著靈斧要說的是什麼,不到局中,就已經兵敗如山倒,雖然收官階段試圖努力挽回,靈斧也有意無意留了幾手,但還是以相當懸殊的差距敗北。見靈斧沒有說話的意向,收棋,準備下一局。
靈斧搖了搖手,摩挲著掌中白子上的雪蓮,半晌,忽然嘆道:“你長大了。”聲音顯得很寥落,臉上也有著茫然之感。
柳橙抿了抿唇,起身走到對面,跪坐著,將頭枕到靈斧膝上,抬眼笑:“我再大也是父親地女兒,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嗯。”靈斧輕哼了聲,雙手放在柳橙肩上,微微**,很是欣慰:“我沒能教你什麼,也沒能為你做什麼,倒是你,一直很懂事,這聲父親,我其實問心有愧。”
“不,我覺得父親為我做地夠多了,再多,我可能就被寵壞了。”柳橙笑逐顏開。
“不……”靈斧搖了搖頭,卻沒有反駁,頓了頓:“蒼……你是不是恨他?”
柳橙笑容一僵,逐漸沉下來,但撞到靈斧眼中的哀傷神色,連忙又眉眼彎彎的說:“也沒有,只是……”
“不用騙我了,我能看得出來,本來還只是有些怨,現在你看他的眼神中已經有恨了。”靈斧摸摸柳橙的背,看向柳橙的神色除了哀傷還有些愛憐:“你很好,不過他一直都沒變過,以後估計也不可能變了,別人說他喜怒不定也好,多變莫測也好,無情也好,總歸是這麼樣了。他曾揹著我做過些什麼,即使不知道也大概能猜到,到如今,我也不奢望你跟他父女和睦,相處融洽。你也是好強之人,你與他針鋒相對也好,視若無睹也好,只要不鬧得跟青木一般,勾結外人,想至他於死地,我都隨你了。”
“如果他要殺我呢?”聽他說完,柳橙將頭埋在他膝上,悶聲問。
“他不會的,只要別人不惹到他,他是不會主動殺人。”靈斧幽幽的說:“死在他手上地那些人,都是曾想至他於死地,也有能力殺死他地人,也不過是你死我活罷了。”
我想跟他作對,算不算惹到他呢,是不是他也會親自動手讓我魂飛魄散。柳橙張了張口,將到舌尖的話嚥了下去,“父親,你真地這麼愛他?即使他讓你受傷,讓你難過,讓你寂寞了那麼多年,你都不在意?”是問句,卻沒等靈斧回答,又自顧自說:“我知道了,有他在,你不一定幸福,但沒有他,你一定不會幸福,是不是?”
良久,只聽得靈斧輕嘆,然後“嗯”的聲音。
答案得到肯定,柳橙在心裡哀嘆一聲“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