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原因,程遠剛更震驚於對方弓箭手的戰鬥力,出箭之快,射擊之準,射程之遠都是他前所未見的。如果對方有一兩人達到這樣的程度,並不算什麼,可怕的是,似乎對方所有的弓箭手都同樣強悍。
想到對手的可怕,程遠剛的心裡產生了動搖,這場仗還要不要繼續打下去?
繼續打有可能造成更大的傷亡,如果這樣夾著尾巴回去,那這個虧吃的也太大了!
退還是不退?
正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偏將龐春從敗兵中擠了出來,“將軍,敵軍的護營
溝很寬,木排長度不足,無法攻進去。只有營門方向沒有挖開,我們該怎麼辦?”
“文定(龐春的字),你覺得從營門方向進攻,有希望獲勝嗎?”
“將軍,並非末將動搖軍心,即使攻進去也會......”說到這兒,龐春停下了。
程遠剛點了點頭,他拿不定主意,又吃不下虧,兩難之時,別人的一句話都會讓他立刻下定決心。顯然龐春的意思是攻進去也會傷亡慘重,這個代價太大。
“黃巾軍的兄弟們,我有話說......”
未等他下令撤軍,對方大營裡遙遙傳來喊話聲。
在木排兵的掩護下,程遠剛靠近土嶺豁口,向大營方向張望。這一看,把他的肺子都要氣炸了,只見大營的木牆邊,跟隨著方信的老者孫橫正站在高臺上手拿著什麼東西高喊著。
木牆邊探出一根木杆,上面吊著件東西。凝神仔細一看,好象是顆人頭,因為距離太遠,無法看清人頭面目。
但程遠剛一下就想到了鄧盛,他知道方信一夥人殺了鄧昭思,卻沒預料到他們居然投靠了幽州軍。
程遠剛恨不得立刻將方信這夥人碎屍萬斷,奈何距離太遠,鞭長莫及。投敵也就罷了,還明目張膽出來喊話,程遠剛怒火中燒,不由得怒罵道,“老匹夫,賣主求容,罪該萬死,等有朝一日,定教爾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程將軍且息怒,聽老朽把話說完。”
孫橫手裡著薄鐵皮打製的擴音器喊道,這個擴音器是凌雲在鐵匠鋪剛一建成時安排製作的。
“黃巾軍兄弟們,為什麼我們會投奔到這裡,因為我們沒有活路了。鄧將軍兵敗,要拿我們頂罪,要是你們攤上這事的話,你們願意嗎?天要下雨,得躲雨,大禍臨頭,得避禍,我們長著腦袋是吃飯的,不是伸出去挨刀的,人就一個腦袋,一輩子也沒長大多少,誰能捨得?”
“我想告訴你們的是,我家主公寬厚仁慈、胸襟大度,不計前嫌收留了我們,每天給我們肉吃。你們還記得肉的滋味嗎?我說也說不出那滋味,總之是很香很香。”
“孫子說過,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你們這樣做是最下下之策,一點勝算都沒有。你們來多少就得死多少,不值得啊。主公還說了,人活著的時間很短,死的時間會很長很長,所以主公讓你們撤兵,保住性命好好活著才有機會吃肉。”
“對了,主公還說,上輩子不吃肉,下輩子變野獸。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主公不願意你們下輩子變成野獸,要是沒有肉吃,你們就過來吧,隨時過來都行,就是回去了偷偷跑過來也一樣有肉吃!早來一天就早吃一天。”
“該說的我都說了,剩下就是鄧將軍的首級了,你們派個人過來拿回去,不要再進攻了,再進攻的話,你們死得起,我們可埋不起啦!”
凌雲笑吟吟地在一邊聽著,這些話大多是他交代給孫橫的,但孫老頭添油加醋這麼一說,還真象那麼一道菜。如果滿分是一百分的話,凌雲給孫橫打了九十分,扣掉那十分是因為中氣不足。
論聲音,方信比孫橫強許多,但他沒孫橫的嘴皮子,起不到理想的煽動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