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巖所謂的“美色”,是指昏君梁飛凡的寵妃顧煙,顧明珠同父異母的妹妹。
那是梁飛凡的軟肋。但凡這位煙小姐開口,梁總裁絕對是一口答應二話不說無惡不作的。而讓容巖他們兄弟幾個倍感痛苦的是,煙小姐騎在梁飛凡的頭上作威作福,卻居然對顧明珠那個敲竹槓女王言聽計從畢恭畢敬!
容巖繼續撒潑,梁飛凡終於給了點反應,轉向一邊對陳遇白說:“老三,給你二哥結算工資。”
陳遇白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穩穩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劃拉過筆記本,修長的十指翻飛,忙裡偷閒還問容巖:“辭職信呢?要我幫你打嗎?你那些股票是不動呢轉讓呢還是兌現?小五小六你們誰去接容二的位子?”
李微然和秦宋還沒來得及落井下石,容巖猛的站起來,越過桌子“啪”一下合下了陳遇白的筆記本,罵罵咧咧的跌坐了回去,鬱悶的抱胸皺眉。
梁飛凡看差不多了,悠悠的安慰起容巖來:“容磊被顧明珠盯上,不死也得脫層皮,你丟了這個專案,安心看容磊被她折磨,有什麼不好。顧明珠的能耐你清楚,大事或許做不成,耍些手段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是很能夠的。”
李微然在一邊認可的點頭,“這次競標的不止有容集團一個,路氏娛樂也看中了這塊地,”他揚了揚手裡的情報,“而據可靠訊息,方非池也躍躍欲試。顧明珠如果要幫容磊拿下這塊地,就算擺平了梁氏,她也還是腹背受敵。”
“而且那塊地情勢那麼複雜,容磊初來乍到,接了過來會很吃力。”秦宋接上去說。當初容巖做預估的時候,他也參與過。政府建大學城時,考慮到C市寸土寸金,就把整個大學城劃在了C市邊緣。那塊地在大學城的外圍,城鄉結合,地處交界,情況非常複雜。容巖是仗著梁氏黑白通吃,才毫不猶豫的想接過來做的。
“我不明白顧明珠要幹什麼?”秦宋不解,“如果是梁氏出面標下了那塊地,她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幹嘛還要叫哥把地讓給容磊?要是說她想借送個人情給容磊,按照她的個性,會敲鑼打鼓的讓容磊知道梁氏退出是她乾的好事吧?她到底是要賺錢呢,還是要藉此機會和容磊重修舊好?”
陳遇白很客觀的替他解惑:“按照顧明珠的個性,我估計兩者兼有。”
“她做夢。”容巖一臉鄙視。
當年的事情他也算全程參與——顧明珠以不耽誤容磊的前途為名,伸手向容家要了一大筆的錢。而後甩了容磊的同時,附贈容老爺子一個驚喜——硬生生把個建築藝術設計系的大好青年逼的棄文從商,傷心遠走出國讀MBA去了。
現在事情過去了,想再續前緣?當真以為她自己是神,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是不是?
容巖想起昨晚經過容磊房間時,聽到他用英語講電話時的溫柔語氣,就忍不住一再的冷笑,好,他就安坐一邊,坐等鷸蚌相爭。
捆綁
幾乎是同一時間,容磊腦海裡浮現的也是那句話——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他等的是路氏和宏基互相抬高標價,翻臉之後兩敗俱傷。有容趁虛而入,將那塊地一舉拿下。
他回來之後,小專案啟動了不少,可畢竟風聲大雨點小。而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招標是政府出面,如果有容集團奪標,對於有容的形象和容家在政界的地位都有幫助。況且,那是個利潤還算豐厚的專案。
容磊手裡夾著一支黑色簽字筆,沉思的時候,筆尖無意識的在紙上塗塗抹抹。其實很湊巧的是,他上大學的時候,曾經在那一區住過。
就當他由那塊地而陷入深深回憶之時,秘書敲門進來,說韋博建築的顧總特地來拜訪。
容磊心頭的律動猛的掉了一拍。
顧明珠正等在小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