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桌上的菜都還冒著熱氣,忙了一整天,顧明珠自然很餓了,坐下來移過程光的碗筷就開吃。顧博雲見女兒回來很是高興,招呼傭人給明珠也倒酒。
“我孫子呢?”顧博雲笑眯眯的問。顧明珠時常稱呼睿睿“兒子”,他自然而然把這個孩子當做親孫子疼愛。
“路欣楠帶去家裡住兩天,我和高幸最近忙。”
“哦,”顧博雲有些失落的點頭,“現在家裡沒女人在了,不然我倒是可以搭把手帶帶他的。”他又是想起了已逝的妻子阮無雙。
顧明珠用筷子敲敲碗邊,不悅的拉高聲調,“什麼話——我不是女人啊?”
程光在一旁“噗哧”笑出來,欠著身子和顧博雲碰了碰杯,“顧叔,你酒後吐真言了。”
一邊的傭人聽了這話捂著嘴直笑,氣氛又熱鬧起來。顧博雲呵呵直樂。顧明珠和程光默契的互看了一眼。
雖然這個說法可能有點荒謬,但是顧博雲真的是顧明珠見過的人裡面心地最好的。
有哪個男人能像他那樣,面對五年前春宵一度的女伴送來的七歲女兒,毫不猶豫的接受,更是取名明珠,視若珍寶。
她的媽媽由此看準了這個男人的熱血簡單,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門哭訴糾纏,每一次都能得到一大筆的錢。直到她看不下去,跪求顧博雲同樣熱血仗義妻子阮無雙出面阻止,至此,她那個美麗脆弱的生母才放過了顧博雲。
顧明珠很清楚,顧博雲大半生從事軍火倒賣等黑幫生意,害了不少的人,他不是一個一般道德定義上的好人。可是在顧明珠的眼裡心裡,他是多麼多麼完美的一個父親。
雖然,她從未向任何人這樣說起過。
吃完了飯,顧明珠給程光使眼色,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頂樓。
程光的酒量有些遜,和顧博雲喝了一頓之後就暈乎乎的,爬臺階的時候踩空了一階,差點在鐵製的扶手上磕掉門牙。呼呼作響的寒風裡,他的慘叫聲傳出老遠。
“你個笨蛋小心點!”顧明珠已經跳了上去,聽見他驚呼,回身來拉住他的衣領,把他一把拉了上來。程光沒出息的腳軟,抱著她的腰幾乎把她撲倒。
“我說,你成不了大器真的有原因的!”顧明珠氣惱的把他從身上扒拉下來,手指一下下戳著他的腦門,“氣場懂不懂?你以為周燕回比你強在哪裡?論身手槍械他還不一定比得過你呢,可人家往那兒一站,周身有殺氣貴氣霸氣圍繞,別人自然而然的畏懼他,久而久之他就成老大了,你還是光溜溜!”
程光被她教訓的多了,一如既往的安之若素,就地坐下來盤著腿,把帶上來的啤酒都開啟,“我現在也蠻好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人總是要活在當下的,整天和人比,哪時候才是個頭?”他半低著頭,話語間有些小超脫的調調。空曠的樓頂寒風肆虐,程光表情淡漠的坐在那裡,很像是漫畫裡走出來的英俊少年。
要說做生意或者混出門道,他程光不缺這個智商和魄力,只是人各有命,不是每一個人都喜歡歷經千辛萬苦站在頂端,俯瞰這一路走來丟失的珍貴東西。
顧明珠和他從小混到大,根本已經沒有了男女有別的自覺,見他坐下,她也挨著他坐,搭著他的肩,伸手撥拉啤酒。她的長髮放了下來,這樣的動作裡她整個人伏在程光腰間,秀髮撩在他胸口的毛衣上。
“心情激盪?你又把你的石頭怎麼了?”程光不易察覺的調整坐姿,往後仰了一點點。
顧明珠拿到了酒,重新坐好,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看著遠處的燈海,抿著嘴直笑。夜色裡她拿掉了精明強悍的面具,豔麗的臉龐沾染了霓虹的斑斕,生動柔和起來。
她把今天和容磊共處一整天的點點滴滴娓娓道來,說到細緻處,笑的甜美。程光一如既往安靜的聽,不時的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