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內殿,抬頭原本寫著“勤政親賢”的匾額也被撤下,換成了“英烈長存”四個大字,乃是前軍機領班大臣,壽陽相國祁雋澡所書,兩邊金絲楠木立柱上的幾幅對聯乃是賈幀、周祖培幾位大學士分別寫就。當中的寶座已經被撤下,換成了一個神主牌位,可那神主牌位上面未曾書寫一個名字,雕花明漆之中空蕩蕩地宛如白板,除了負責此處營造事宜的安德海,和早已候在此處的醇郡王之外,跟著太后皇帝二人進入正殿的禮部兵部兩位尚書對視一眼,均是驚訝無比。
雖然皇太后在之前未曾就此事大張旗鼓操辦,但誰人不知太后要將靜宜園改成祭奠忠烈之處,恭親王自然是無可無不可,蓋因如此,反而能裁撤一處三山五園,省下不少費用,可今個這神主牌位居然是空的。。。。。。太后這意思?
太后無暇去揣測別人的想法,見到牌位,左右掃視,果見無數密密麻麻的名字,未等皇太后發話,皇帝就已經轉向左邊,仔細地看了起來,“長沙之戰,”皇帝嘴裡默唸,看著長沙之戰以上刻在牆壁上的犧牲士兵名字已經供奉在供桌上的將領官員名單,如此密密麻麻的一大群名字,皇帝一眼望去,如此這番,已經是數不可數,同治皇帝悚然而驚,連忙轉頭,發聲詢問,“皇額娘,這都是陣亡將士?”
“是,”皇太后走了過來,“陳孚恩,你向皇上介紹一番。”
“是,”陳孚恩答道,“皇上,這忠烈祠是供奉咸豐元年以來平息叛亂、抵禦外敵,為國捐軀而犧牲陣亡的官民將領士卒,所祭祀物件乃是太平軍叛亂、捻軍叛亂,和英法之戰之中犧牲人,自咸豐十一年母后皇太后垂簾起來,就已經下詔令兵部收集名單,但凡只有有確切的名字,均需鐫刻在忠烈祠之中,無論是否在旗,無論何等身份,無論何人,為國捐軀,即在忠烈祠有一席之地,若非為國捐軀者,但凡將軍都統總督,都不得入忠烈祠享後人香火。”
“正是,”全慶繼續說道,“太后娘娘聖心寬仁,在犧牲之地再立忠烈祠祭祀或附祀關帝及城隍廟,凡是因公陣亡之將士或文官、義勇百姓,均可按籍入祀其內。如八旗二品以上官員,合五十人一龕,位祀正中,士官兵則百人或數十人一位,分列兩旁,不因爵位高低而除此之外,更是要求禮部檢視歷代禮儀,定下忠烈祠祭祀規矩,每年春秋兩次公祭,春在清明,秋在重陽節左右,春由皇帝或者皇太后親自主持祭奠,秋日遣親貴大臣代為祭祀。各軍民可隨時前來上香祭奠,春秋大祭奠由陣亡軍民官員家人陪祭。”
“祭奠禮儀,皇上皇太后上香,禮部尚書讀祭文,兵部尚書行跪拜禮,親王大臣供奉香案。”全慶說到這裡,眼角不自覺地抖動了一下,關於此事,禮部已然和皇太后打了好幾次擂臺,皇太后之前的意思是禮儀需鄭重,皇帝可跪,如此又是軒然大波,皇帝除祭拜天地或者祭拜祖宗、跪拜皇太后之外,任何時候都是不用跪的,全慶以“於禮不合,不合禮數”勸諫了幾次,慈禧太后又垂詢再三,如此才讓步。
“如此可彰顯國朝善待為國捐軀烈士之意。”全慶說完了話,同治皇帝似懂非懂,面向皇太后,“皇額娘,如此雖然極好,可倒底是路途遙遠,臂如這遠在長沙的人,如何能年年北上?”(未完待續)
二十七 英烈長存(中)
太后娘娘也體恤咱們家,叫吏部給了我一個官身,在總理衙門當差,差事不多,清閒的很,如今我在跟前盡孝,二弟九泉之下有知,知道他轟轟烈烈的事兒傳遍了四九城,”那個男子眼角沁出了淚花,他也很想念那個活蹦亂跳做事高調的二弟,“他一定也會含笑的。”
那那個老者呆坐不語,良久才說道,“哼,和洋鬼子打交道的衙門是人呆的嗎。”
大他的兒子連忙收了戚容,“這事兒是禮部和兵部、宗人府一同下了文,這倒是不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