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他才悄悄派士兵摸上去檢視。
幾十個士兵摸了過去,不敢將頭伸到洞眼裡,用耳朵附在牆壁上聆聽。聽了好一會兒,聽到裡面沒有動靜了,這才將手中的火把扔進洞眼裡面,但裡面還是沒有動靜。
士兵們這才膽子大了起來,因為裡面有火光,側著眼睛,小小翼翼地靠近洞眼,往裡面看,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人也沒有。第一排到第二排,一排排地看過去。終於確認下來。
常元楷這才一揮手,大軍壓了上去。
到了碉堡,命令士兵將碉堡全部砸掉,不是為了洩憤。主要下面地道橫雜交錯,如果敵人有一支援軍到來,很有可能再次利用這些碉堡,阻住大軍的退路。而且長期作戰,也需要後勤供給。這個釘子必須要撥掉。
士兵們開始揮汗如雨,就在這時候,無數轟響響起。
這是最後一道手續了。
碉堡落在敵人手中,那不如將它徹底毀去,發揮最後一份餘熱。
當然,鹽州城外不能搬照這一招,黑火藥最大的特點就是響聲大,威力小。如果在鹽州城外起爆,後面碉堡裡面計程車兵同樣吃不消這個響聲,而且因為李威將水注入地道里面,雖然用泥巴封上了,可地道里也有一層溼意。
還有,想炸藥也沒有了,配製的炸藥基本全部投入在木柯嶺防線上,後面配製一些,數量不大,也起不到作用。
雖然黑火藥的威力讓王畫一直瞧不起,但有總比沒有強,就象這一次戰役中多次用到這個利器。如果沒有它,很多大捷就不能取得現在完美的效果。
而且下邊數量巨大,這一次連環爆炸,殺傷了許多士兵,特別是現在到處是磚頭與水泥塊,在爆炸的衝擊下,它們被拋向空中,然後再次落下來。
連常元楷站在坡前面觀看地形,戰馬受驚,一下子騰了起來,都將他拋到地上受了傷。
爆炸聲停了下來,回來檢查一遍,到處是一片狼籍,炸死計程車兵沒有想像的可觀,只有數百人,但有幾千人在這一次爆炸中受傷,有的受傷還很重。一個個在廢墟里痛苦地呻吟著。
常元楷再次被氣得直哼哼。無奈之下,只好就地紮營,包紮士兵的傷勢,還有重傷者要送到後方休息。但這一次駐紮,終於導致他再次增加了慘重的損失。
張守珪知道鹽州情況吃緊,連休息一下都沒有,帶著玉衡軍連夜兼程往回趕。到了興寧縣城,小小休息了一回,再次奪向鹽州。同時不斷地派出斥候打探鹽州的情況。
王畫說給封常清十天期限,不是從蘭州抽出兵力,就是指望張守珪這一支大軍大捷後分出兵力駐守鹽州。五千人不行,一萬人呢?當真城牆是吃乾飯的?並且張守珪抽出兵力後,也證明了曹岑這一支軍隊覆滅之時。對手兵力在削弱,自己兵力在增加,鹽州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還是可以的。
不過他也掐不準曹岑軍隊的行程,因此多放了時間,給了封常清十天期限,與奎子山拓跋燾性質一樣,時間放長一點,不然到時候援軍沒有到來,很有可能因為鬆懈,士兵失去信心,導致大敗,有可能都影響到整個戰略計劃。
張守珪的到來,十分及時,一份份情報返饋回來,張守珪心定了下來,反而讓士兵再次紮營休息。只是派了大量斥候,將所有道路封鎖。不是怕管轄區內百姓彙報。主要是河套一戰,還有少數士兵逃了出去,是怕這些士兵逃到鹽州城的,儘管這個可能不大。小心為上。
到了傍晚,吃了一頓飯,所有士兵開始再次上路。到了近三更時分,來到李威軍隊後方。
這時候李威也休息了。但前方繼續在催毀碉堡,無數火把映得鹽州城下如同白晝一般。士兵們還在得意地喊著號子,馬上第三批碉堡又要被推倒了。
可他們後方響起了號角聲,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