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沒有反對,派了駐守暗點的兩個高手跟隨保護。
屋內燈火如豆。
安久把身上的暗器一個個全部擺出來,擦上毒藥。
“阿久。”楚定江無聲息的從房樑上落了下來,穩穩坐在她旁邊。
安久感覺他的氣息比前幾日有些變化,手中的長劍順勢斬了過去。
劍刃距離他黑色的斗篷還有三寸便被一股勁道阻擋,劍身上出現了肉眼可見的裂紋,她移開的時候,兩塊碎片掉落在桌子上。
“你的功力恢復了。”安久道。楚定江護體罡氣甚至比她第一次見到他時還要霸烈,顯見不僅僅是恢復原狀而已。
楚定江道。“咦,我不曾說過功力被封是自己故意而為嗎?”
“沒有。”安久道。
楚定江聲音有笑意,“是我的不是,我忘記了。”
這哪裡是忘記。分明是故意!安久丟了劍,摸起匕首用抹布擦拭過後往上擦毒藥,淡然道,“你沒有必要自責,你年紀大了,健忘也是常有的事,可以理解。不過鑑於你救過我的命,我必須負責任的提醒你,像你這種症狀,要提防老年痴呆。”
楚定江不知什麼是“老年痴呆”。但是明白了大致的意思。非但沒有生氣。反倒很贊同的點點頭,“你言之有理,所以我要趁著現在還好。娶個女人生個娃,將我這聰明才智傳給兒孫。”
安久擦完匕首又換了袖箭,不曾搭理他。
楚定江咳了一聲,有些尷尬的道,“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議個時間吧?”
安久正聚精會神的擦著袖箭,半晌才反應過來,停了動作,放下東西扭臉看他,“我很忙,沒空。”
“那等你有空再議。”楚定江明知道她的意思。卻故意曲解。
安久只看見他起身的動作,視線裡便只剩下殘影。
安久愣了愣,默默繼續手上的事,擦了半晌,忽然停住動作,修眉慢慢蹙了起來,心頭嘀咕:莫非我被調戲了……
琢磨半晌,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這事……”安久盯著手裡的抹布喃喃道,“有點遺憾。”
這樣有意思的事情,她剛才在想些什麼,居然錯過了?
“對了。”楚定江又出現在她面前,手從斗篷裡伸出來,放了一把羽箭在她面前,“這些箭的箭簇經過特殊煅燒,與你那把匕首一樣能夠破開護體罡氣,留著對付**階甚至化境的高手。縹緲山莊的殺手有藥物提高功力,上次藥物有缺陷,這次就不一定了。”
安久沒有管這些東西,轉而問他,“你覺得,能活著回來幾個人?”
楚定江沉默一息,緩緩道,“如果只能活兩個,一定是我和你,我在你在。”
沒等安久接話,他便離開。
安久望著他站立的地方發怔。
楚定江其實是逃離。
他說那些的話的時候表現的很淡定,但其實心中已經翻江倒海,並不是羞澀,畢竟也活了這麼多年,在男女之事上並不是一個毛頭小子了,只是心情很複雜。以前在他眼裡女人只不過是傳宗接代、滿足肉/欲的物件,無足輕重,現在他連傳宗接代這件事情都看的很淡了,對安久是出於怎樣的心情,他自己也說不清。
楚定江還是華氏子孫時,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這樣對待一個女子。
風冷月明,白霜如銀。
楚定江撥出一口氣,隱入黑暗中。
九日後,玉氏與縹緲山莊發生了衝突。
起因是縹緲山莊追殺朱翩躚失敗,依照約定賠付出去一大筆錢,楚定江竟令人把這筆錢分批偷偷存入玉氏錢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