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聰明點的豬。”安久總結道。
“你不是來雪中送炭,你根本就是來落井下石!”儘管梅久口中這樣說,但她心裡就是有一種感覺,安久不會真的袖手旁觀。
安久對梅久一直如此。假如梅久中毒瀕死,她肯定會說“你現在臉是青的,特別醜”或者“你還有什麼遺言”,但她說歸說,還是會想盡辦法救人。
有一種人,就是幫助別人時候也依舊討人嫌。
“實際上我來這裡之前回了梅花裡一趟,盛長纓有辦法聯絡莫思歸,他在大名府,距離這裡不遠,以他的速度,最遲十日可歸。”安久斜靠在扶手上,一手託著下巴,“再加上解蠱很複雜,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呢。”
得虧梅久好脾氣,若是華容簡,非得跟她掐起來不行。
“我走了。”安久站起來,“下次給你解藥的時候,最好能留下一點,方便莫思歸分析蠱毒。”
“好。”梅久跟著起身,正想開口留她,忽聽見門外有腳步聲,心中一緊,轉頭看過去。
院中點了燈籠,一個淡淡的身影投在門上。
那人在門前駐足,梅久認出那是華容添,連忙回頭想讓安久從後窗離開,卻發現屋內早已沒有她的身影。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華容添見梅久呆呆看著屋子中央,餘光飛快在屋內掃了一圈,並未發現異狀。
梅久努力收斂了所有情緒,轉身道,“夫君怎麼來了?”
華容添以前入夜之後從不踏足這裡,今日突然過來,她心裡難免有些忐忑。
“人走了?”華容添淡淡道。
經常有控鶴軍的人來,華容添一直都知道,所以梅久並不遮掩,“嗯。”
他沒有繼續追問。
屋內一陣沉默。
梅久道,“他們要我刺殺你。”
華容添目光微沉,“為何告訴我?”
“因為你是我的夫君。”梅久緩緩坐到榻沿上,以前面對華容添的時候很心虛,然而就在說穿的時候,她突然踏實了,面上不覺帶了淺淺的笑意,“在梅花裡時我就聽說過你,那時你去提親……沒想到,最終我真的嫁給你了,這是天賜的緣分,只可惜,我們有緣無分。”
她清透的眼眸中漸漸佈滿霧氣,匯聚成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到她微揚起的嘴角,將那淺淡的笑暈染的悽楚又決然。
華容添心中鈍痛,無處宣洩的壓抑和悲憤令整個身體都繃緊。這種滋味,他已經嘗過一次,那次他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一名殺手,幾乎傾盡了全部的感情去愛她,而這一次他認為自己一直緊守著心,沒有動分毫感情,可是眼前這個女子還是不知何時鑽進了他的心裡,並且佔據的分量令他吃驚。
這時他才想明白,今天找了諸多不得不來的藉口,實際上。他只是想見她而已。想見她垂眸淺笑的不勝嬌羞,想見她高興時如一隻極力壓抑著興奮的小兔子,想見她談詩論書時熠熠生輝的眼眸,想見她下棋時皺眉沉思……
原來,他已經這麼想她。
“十娘……”華容添聲音低啞。
她很想告訴華容添,自己不是梅如晗,也不是控鶴軍中冒名頂替梅如焰嫁過來的殺手,她是梅久。然而沉默了一會兒,她回應道,“夫君。”
梅久沒有忘記。華容添除了是她的夫君。還是一名出色的政客。
華容添怔了一下。恢復平日的冷靜睿智,想起梅久方才說過的話,有一個模糊的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梅十四……”華容添忽然想起來那年去梅花裡提親。
梅久臉色微變,剛才的話雖然幾乎道明瞭自己的身份。但這世上有幾個人能想到借屍還魂?她還是低估了華容添嗎……
華容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