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是將少女愛戀的心思盡顯無餘。
‘母妃,母妃,離兒也要學’
‘好,好,離兒想學哪段’
‘就學那段只有兩個音階的好不好,那段歡暢,離兒喜歡’
她的心思似也隨著這般輕快的曲調回到過去,往昔一幕幕閃過,卻如過眼雲煙。‘後宮三千,獨寵你一人’君落塵的話猛的飄入她的腦海,驚得她險些錯了手下的琴音。
怎會想到他!她搖了搖頭,定是自己受了太多的欺壓才會這般的神思恍惚。
遠遠的冷宮之中,上官玲瓏手中撫著琴,彈奏著與她相同的曲段,俏皮的音色聽起來浸滿無限的哀傷。纖細的手指,緩緩撫上最後一個音色,最外面的那根琴絃,這是整段之中唯一不同的音色,由著高昂輕快之感急轉直下音色低沉少女愛戀之心染上愁緒萬分。
錚的一聲,琴鬥臺上傳來斷絃之音。沐離殤愣住,震驚的望著手下斷了的琴絃掃過她的面頰。琴絃斷了。。。最後一音時,琴絃斷了。
整個午門外鴉雀無聲,無人敢多說一句話來。無人敢相信眼前的事實。本來沉浸在琴曲中的眾人,被這斷絃之音拉回現實,絃斷為撫琴之大忌。
那方夏凝函也是收了尾音,整曲一氣呵成,餘音繞樑三日未絕。管琴臺上,第二夢憐笑的一臉得意,眸子死死的鎖定琴鬥臺上的沐離殤,難得你也有今日這般狼狽的時候,算是報了往日的一箭之仇。
琴鬥,輸了。
就這麼輸了麼?沐離殤緩緩起身,拭去臉頰上被琴絃劃出的血跡,向著觀琴臺微微福了福身子“臣妾技不如人,還望王上降罪。”
話音落下半晌也未有迴音,觀琴臺上之人緩緩的端起面前的酒杯飲盡,威嚴的聲音掃過午門外的每一個角落“封燕國公主夏凝函為東宮娘娘,入主東宮。”
“謝主隆恩。”夏凝函福了福身子,她等今日已是等了太久,等的太過辛苦。
沐離殤已是記不得怎的回了昭陽正院的,只是記得死死的抱住懷中的琴,記得母妃那張慈祥的面龐,記得琴鬥場上第二夢憐得意的笑,和君落塵失望的神色。
關了昭陽正院的門,她拽住碧荷“悄悄的去給我請了墨凡墨太醫來,若是有人看見被問起,便說我舊疾發作,越快越好。”
“諾。”
斷過的琴絃她細細檢視過,琴絃的邊角被人動過手腳,雖只是割破了一絲,卻也看的出來。會是誰割破了這琴絃,母妃麼?她不信,這琴是母妃親手所制,母妃定不會害她。
那不是母妃會是誰,還有何人知曉這琴的事情。她所能想到之人只有第二夢憐,自一開始她的手臂摔斷到今日的琴鬥,這一步步卻也像是早間便設好的圈套,只等著她鑽進去。
真的是她麼?若是第二夢憐,她是怎般拿到母妃為著自己所制的琴?那琴不是由著墨凡送來的麼。。。墨凡,墨凡,無論事情是怎般,皆是與著墨凡有關。是他割破了琴絃,還是他與第二夢憐早已暗地苟且相通。
沐離殤只覺得心中陣陣寒意,這深宮之中,她還能信任著誰。許是還有什麼事情是她漏掉的,事情許還有轉寰的餘地。
墨凡自昭陽正院偏門而入,腰間掛著出診的診箱,留了碧荷在外院看守,獨自進來內裡。便是見著她不停的踱著步子,憂心忡忡的模樣,臉上被劃開的傷口滲著絲絲血跡。
“離殤,你還好吧?”墨凡攔住她來回踱步的動作,按了她坐下來“你臉頰上的傷口不好生處理的話會留下疤來。”
“無所謂。”
“怎麼會無所謂,你要知道在這後宮之中若是連著美貌都沒了,還怎麼引得王上的注意,到時候的日子只怕是比著冷宮還要難過。”
冷宮,她的身子顫抖了下。
墨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