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的安排去杜勒斯國,顧茂丙自覺無顏面對親人故國,從此他便臉上帶了惡鬼面具,從此遊走在央勃關附近,輾轉襲擊蠻族,終其一生,顧茂丙再沒有回上京,有關於他的傳說,那卻是另外的故事了……
塔塔死了,可白夷都,皓拉哈,黎夷部還有的是大活人,這三部現在群龍無首,後,黎夷的蘇魯老人,還有白夷都的哈桑老人便推舉塔塔的女兒格兒為部落上首領。
這三部手中現如今有錢財,有糧草,有花不完的物資,如此,靠著這些東西的積累,大旱受災的小部落主便紛紛來投,後,三部打著為塔塔復仇的旗號,開始沿著央勃關往內陸侵略掠奪。
終歸還是那句話,狼來了,吃了人肉,見了血,它就不愛回山上了。
接著,繼央勃關失手之後,大梁連失三城,邊關告急……沉積多年的兵部再次車馬擁擠,新舊勢力交替,一些新興世家望風而起,企圖在這場戰爭中分一杯羹湯。
就只是一碗羹湯便足矣,要知道大梁邊關是老顧家人在鎮守的,也是從老顧家人手裡丟的。
這場眼見而來的戰爭,率兵討伐的也必須是老顧家人,仇恨這麼大,就是李齋他都不敢在此時冒頭搶這個討伐大元帥的位置。
老顧家有的是崽子,有的是好將,好兵卒,西北沒了顧榮,老顧家還有顧山,還有顧項,還有顧瑞,顧昭,還有數不清的第二代,第三代……
姓顧的人打生下來,便是來這個世上染血的……
這一眨眼的,初冬到了,姓顧的便從天南地北而來,他們聚集在上京,默默的等待著出征的日子。
最近顧昭很忙,非常忙,忙的阿潤也不顧了,桃子也不顧了,老哥哥跟阿榮他都不要了。
顧昭輕易的便徹底丟開遷丁司的位置,主動領了物資調配之職,每天天不亮就去兵部上班,他口袋裡有錢,有七郡源源不斷的物資,如此,他就如一個戰爭核心一般的每天不斷的散發著屬於他的熱量。
打仗麼,就是打後勤,更何況,顧昭早有打算,他要趁此一役培養出大梁的霸氣,拓寬大梁的版圖,他要教會大梁人很多東西,比如,何為不賠本的戰爭藝術。
這些日子以來,顧家人一直在刷大梁人的好感度,首先是顧昭舍了遷丁司,接著,最木訥老實的顧茂德也丟開了家裡跟身上的差事,接著顧茂昌,而後竟然是顧茂甲,剛成了人的豬官兒,這麼說吧,顧家凡舉成人的,能來的大家便都來了。
他們默默的從四面八方湧來,彙集在上京城外,沒有人發出任何多餘的一句豪言壯語,他們就是等著,等著那一天一起出徵,討伐。
姓顧的鎮守了三代邊關,而今丟了城,死了親人,這事兒便不能忍,那城是怎麼丟的,他們要怎麼拿回來,親人是怎麼沒了的,要加上十倍百倍討回來。
天承十八年冬二月,晨,寅時末刻,上京四門緩慢的開啟,御街兩邊的商家都舉家出動淨水清洗街道。
平洲巷子開啟了大門,顧茂德跟顧茂昌帶著家裡的成丁身穿鎧甲,身揹包袱,牽著自己的戰馬默默的站在家門口。
老顧家的媳婦都傾巢出動,素衣荊釵懷裡抱著酒甕站在家門口。
而今,顧茂德看著自己的小孫孫踉踉蹌蹌走出家裡大門,見到他口稱阿爺。
他也沒抱他,就只是蹲下很慈祥的摸摸他的腦袋道:“乖孫,阿爺去城外給你捉雀雀,我乖孫在家陪阿奶,你是男人,要好好當家才是。”
小娃兒不由的挺直了胸膛,撇嘴道:“阿爺騙人!阿爺是去打仗了!打蠻人!”
顧茂德抬眼看看蘇氏,蘇氏拉過孫孫摸摸他的腦袋,笑笑道:“他是姓顧的,怎好瞞著他。”
顧茂德點點頭,低頭對孫兒道:“呦!你知道啊,我的乖孫咋那麼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