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她清醒後怨恨他干涉她的生活。他靜靜地陪著她,看著她痛苦不堪地申銀,堅忍不拔地自我慰藉。他的心是揪疼揪疼的,因為分擔她的痛楚而疼,因不知曉她的痛源而疼……
“我什麼我,你什麼你。你在偷窺我嗎?你趁我睡著了,是不是佔了我便宜?”陸楠發飆了,怒指著這個男人。
“……”楊雲坤瞅著眼前臉色有些蒼白的女人,竟啞口無言!或許他在犯賤,被她罵罵是件挺爽的事兒。
“滾!”陸楠怒喝一聲,抄著枕頭砸向似水泥雕像一樣坐在她床邊的男人。
楊雲坤終有了些反應,站起了身體,抬手擋了擋砸過來的軟綿綿的東西。陸楠從床上跳下來,光腳踩在木地板上,邊走邊砸著男人,將他逼到了門口,然後開啟房門,連人帶枕頭,推到了門外。
“砰”一聲,關上房門,她的屋裡頓時安靜了。捂著心口,她無聲苦笑。
楊雲坤抱著枕頭呆呆地站在門外,裡面沒有動靜,他推測,陸楠還站在門口,為了讓她返回床上休息,他大踏著腳步,發出很大的響聲,朝客廳走去……
果然,陸楠聽到腳步離去的聲音,躺回到了床上,只是這次,她不是帶著病痛入睡的,而是在淚水的陪伴下入睡的。
天就那麼亮了。
早晨,客廳的餐桌前,坐著三個男人,一老二少。
“和悅呢?”賀森不著急用餐,想等和悅下來一起。
賀天已經優雅地吃上,“爺爺不用等她,她這一覺要睡到中午了。”
“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賀森瞥了一眼樓梯的方向,欲吩咐李嬸去請和悅下樓,他是真關心和悅。
“偶爾一頓不吃也沒關係,和悅是後半夜才入睡的,您就當她在補覺。”賀天吃著煎蛋,頭也沒抬地說道。
“幹嘛那麼晚才睡,又譯文掙錢啦?你也不制止她。”賀森這話明顯是指責賀天不愛護和悅的身子。
“沒有,是她非要玩倒立。”昨晚愛愛過後,為了增加受孕機會,和悅主動提出倒立,難得她積極,他毫不猶豫地拎起她的兩隻腳踝,站起了軍姿,結果他睡著了,和悅竟也睡著了,兩人差一點兒從床上栽下去。
“玩倒立?”賀森雖不解,但也沒多問,看向吃飯心不在焉的楊雲坤,“陸楠怎麼也沒過來吃飯?也玩倒立了?”
楊雲坤愣了一下,適才他在想昨天夜裡的事情,賀森爺孫的對話,他聽得胡里胡塗的,聽聞賀森問他的話,他傻乎乎地點了點頭。
賀天端著牛奶杯子,很有深意的瞅了楊雲坤一眼。搞到手了?這一大早的從沙發上合衣而起,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啊。
——
正午時分,暖暖洋的陽光透過大窗稜上的白紗蔓灑在和悅的臉上,處在酣睡狀態下的和悅保持著早晨賀天離開時給她擺的撩人姿勢,一隻手腕搭在頭頂,一手腕放在胸前,似在自摸。她睡覺,往往是一個姿勢到醒,許是被這陽光曬的,和悅很難得地翻了個身,趴在了床上。
手機鈴聲響了,一陣又一陣,似催命符一般催著和悅接聽。
和悅沒有睜眼,伸手在床頭櫃上撈摸了一會兒,剛摸到手機,手機便不響了。和悅鬆了手機,側過頭,繼續睡。
幾秒不到,手機又響了。
和悅一下子摸到了手機,看也沒看,手指像長了眼似地,觸上螢幕,劃開了接聽鍵。
“誰呀,我——”
“很困”二字沒說出口,便被童麗麗的大嗓門給淹沒了。
“悅悅,你不孕不育的事賀天知道麼?現在全E市人都知道了!”
“什麼?”和悅驀然一個翻身坐起,愕然失色,“學、學姐,你聽誰說的?”她沒有否認,自己懷不上孩子可不就是不孕不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