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一口氣莽過去,幹他一炮就溜人。
只管自身快意恩仇,不管身後災禍滔天。
可奇怪的是,像我這般自私怕死之人,也會在意一些本不該在意的人、事、物,唉,總覺得有些諷刺。”
鍾靈扭頭看了眼草屋方向,靈娥正好奇地探頭看著這邊。
“生靈的本能就是生存,這其實無可厚非,”鍾靈笑道,“你說的這一點,本鍾也是想不明白。
你可知,我為何離了通天之手,會特意過來找你?”
李長壽笑道:“自不可能是因我這天庭普通權臣之位了。”
“天庭不過天道意志的傀儡,如今這天庭雖強盛、雖規範,在本鍾眼中,卻還不如上古妖庭。
我是感覺你是個還不錯的傢伙,又有很多矛盾的地方,表裡不一什麼的。
嘴上說著不願沾因果,現在啥因果都佔了。”
李長壽聳聳肩,淡然道:“說說上古妖庭吧。”
“上古妖庭……這有什麼好說的?
他們雖然也擺脫不了被擺佈的命途,但起碼有一段自由自在的歲月,一群生靈聚起來,為生存,與天爭、與地爭,最終躋身於天地間。
咱說這話你別不愛聽,你是人族天生敵視妖族,我說的是人族還沒降生的那段歲月。”
李長壽傳聲問:“天道禁忌當時可在妖庭?”
鍾靈哆嗦了下,忙道:“莫問這個,天道會撕破臉的!”
“行了,知道了,本來就是找你確認下。”
李長壽輕輕舒了口氣,站起身來,目中迷茫褪去了小半。
“鍾姐,幫我個忙,”李長壽略微扭頭看了眼草屋方向,“若稍後事有變,護我師妹去混沌海中。”
混沌鍾眨眨眼:“你要掀桌子了?”
“說笑了,我哪有這般資格掀桌子。”
李長壽笑嘆了聲:“告訴靈娥,讓她別擔心,我出去隨便走走。
她其實很敏銳,我怕她多想什麼。”
言罷,李長壽身影化作一縷青煙,隨湖邊微風輕輕消散。
草屋中,靈娥忍不住歪了下頭,嗅到了一點不同尋常的味道。
那混沌鍾緩緩飄來,化作丈高大小,鍾靈姑娘風情萬種地坐在大鐘頂端,對靈娥嫵媚的一笑。
……
啊,天道。
天河邊,李長壽揹著手漫無目的地走著,感受著這無邊無際的天河奔湧時的波濤壯闊,心底泛起了幾分難言的感觸。
【商君帝辛拜祭女媧廟時,對人族聖母女媧不敬,先是要求看聖母面容,而後又對聖母露出一副痴像,提筆於女媧廟的牆壁上寫下詩詞:
鳳鸞寶帳景非常,盡是泥金巧樣妝。
曲曲遠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帶雨爭嬌豔;芍藥籠煙騁媚妝。
但得妖嬈能舉動,取回長樂侍君王。
隨之大笑幾聲,轉身離廟。
不過半個時辰,南贍部洲多處大地震動,聖母廟聖像崩碎,朝歌城之上烏雲密佈,電閃雷鳴,隱隱有龍吟之聲。
正征伐各處的聞仲聽聞此事,差些氣昏過去,已急忙趕回朝歌城。】
呵,讓當代人皇去調戲人族聖母。
可笑!
不,簡直可恥!
李長壽就算早先知道封神會有這茬,但他當真沒想到,會是被這種方式促成。
天道直接出手,定住帝辛護身的人皇氣運,影響人皇心神。
大劫劫運做不到的事,天道來做。
暗棋彌勒失手之事,天道親手彌補。
為了什麼?
就為了可笑的劇本,就為了那個既定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