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祖葬身之地,到底是在何處。”
龍母道:“你如果只是想尋魔祖的本源之力,可以去西牛賀洲最深處的地脈探尋,不必非要找尋魔祖屍身。”
“魔祖還有屍身殘留?”李長壽當即捕捉到了重點。
“那是道祖所不能毀掉之物,”龍母道,“發生於遠古最終打破洪荒的混戰,如今被描繪為——龍鳳大劫數個元會打破了洪荒。
其實,真正的大戰只持續了數百年,不過是兩個陣營的對決。”
李長壽問:“道與魔?”
“不錯,道與魔,道祖與魔祖。
但當時並沒有道這個字眼,也沒有魔這個字眼,唉……”
龍母緩聲嘆了口氣:“應當說,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大道在對決。
讓洪荒破碎,讓天道失衡的大戰,其實不過是道祖與魔祖的一場論道罷了。
而魔祖在這場論道中,敗給了道祖。”
“母親。”
密室之外,那‘黃龍’出聲喊著,推開密室石門走了進來。
李長壽立刻道:“師兄,你不宜聽這些,這些都是天道隱秘,聽的越多自身越危險。”
‘黃龍’笑道:“這有何不能聽的。”
那龍母不動聲色的道了句:“此事不過過往之事,黃兒在此地留下便是。”
‘黃龍’緩緩點頭,很自然地走到了那畫像側旁,距離畫像不足半尺。
此時,密室之中,一生靈、一古魂、一天道意志各懷心思,卻又在極力保持平和。
李長壽突然想借著這次機會,與天道和道祖交個底,告訴他們自己已知的少部分資訊,從而讓天道不必覺得這部分資訊是機密,牽連到其他生靈。
有時候,想要捂住一個秘密往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但當這個秘密不再神秘,也就沒人去過多在意。】
李長壽注視著龍母,言道:
“這場論道,我其實早已知曉了,有位前輩留下了一艘方舟,其內有諸多典籍。
這些典籍看似沒什麼,但有些段落,橫著讀和豎著讀、正向讀和反向讀,完全有不同的解釋。
我已完全理解,當年魔祖與我師祖所選的不同路徑。”
“哦?”
龍母目中帶著幾分好奇,“你且說道祖所選路徑。
你真是個有意思的生靈,當年那場隱藏在大戰之後的論道,知者不過數十,還都已隕落。
我當真好奇,你瞭解到了哪般地步。”
‘黃龍’在旁揹著手,為了尊重自己此時人設,問了句:“啥論道?論啥道?”
李長壽笑道:“道祖與魔祖之辯……我說的簡單些。
道祖當時論的道是這般,咳。
過往非過往,今後非今後,道演天地之無窮無盡,今後之一切,皆由過往與道而定。
師兄聽不懂嗎?那我說得再淺白一些。
我師祖覺得,天地萬物盡在大道之中,若是掌握了洪荒的三千大道,瞭解一個生靈過往,就可推斷出這個生靈在洪荒之中,今後每個節點會做任何事。
一切都是既定,一切都在因果之中,且可以被掌控。
就好比你今日捕了一條魚,你覺得是你決定要不要去捕這條魚,然而你的這個決定,早已是根據你的性格、你的習慣、魚的出現、你心底泛起最初的擾動等等,一系列因素所註定。
自我意志不過是一種錯覺,其實只是些【本能】和【反本能】交錯時產生的光弧。”
‘黃龍’緩緩點頭,言道:
“這些師祖於紫霄宮講道時都曾講到,那魔祖羅睺的道呢?”
“與之並不算完全相反,但有一點二者互相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