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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嶽興虎口一震,感到一股沛然的力道迫向自己,整個人不由倒退了幾尺,長劍差點脫手而飛。抬頭防備著定逸出手,卻見她站定不動,神色間猶有憂慮地問道:“你是何派門下弟子?”

第七章 輕厭

嶽興不知定逸的心思,不解她為何忽然盤查起他的跟腳,一怔之下,脫口而出,道:“家母姓寧,上中下則。”

定逸嘴角輕動,臉上先是露出愕然,隨即花白的長眉緊擰,驚疑地盯著嶽興,語氣稍有和善地說道:“你是嶽先生的兒子嗎?”嶽興心中對嶽不群十分牴觸,自是不願報他姓名以證明來歷。不過武林當中,嶽不群名聲響亮,地位尊隆,甯中則雖有華山女俠的美譽,但與嶽不群相比,仍要大大不如,是故定逸雖熟知甯中則,此刻卻也首先提及嶽不群。

嶽興沉默的點點頭,耳畔聽著定逸的話,心中五味雜塵,甚為複雜。

定逸見了嶽興點頭承認,臉上再柔和三分,仔細打量嶽興一番,忽而嘆息說道:“嶽少俠速速離去吧,恆山上下女尼眾多,卻都是一心向佛的佛門子弟,與世俗塵緣無礙。五嶽劍派同氣連枝,貧尼對令尊嶽先生也是好生敬佩,少俠莫要再心存妄念,壞了華山與恆山之間的同道之情,令尊面上也不好看。”

定逸雖然性子火爆,但也並非不識大體之人。五嶽劍派原本以華山名聲最著,實力最強,但自打劍氣兩宗相爭之後,人才凋零,實力一落千丈,不僅五嶽盟主之位被嵩山派奪了去,自身也成了五嶽劍派中墊底的一派。所幸嶽不群在武林中大放異彩,為華山派博得了諾大名聲,這才不為世人所輕。是故得知嶽興的身份後,定逸便不再盛氣凌人,反而好言相勸。

嶽興見定逸幾次三番認定自己心存不良,當下梗著脖子高聲道:“師太緣何認為晚輩心存不良?”

嶽興含冤不白的神情讓定逸怔了一怔,旋即奇怪道:“你不是上山來打算求娶儀琳的嗎?她爹爹已經與我說了,你也不必出言否認。儀琳單純善良,一心向往佛法,心底澄靜,實則是我恆山派天定的傳人。世情有大苦大傷,你又何必來擾她清修?”說到後來,又變得嚴厲起來,顯是對嶽興甚為不滿。

嶽興心知不戒和尚定然沒有將嶽興的原意轉達定逸,當下便直說來意,道:“師太怕是有所誤會,晚輩於道上恰逢不戒大師,聽他訴說多年尋覓妻子,心中萬分同情,轉念之下思索他的妻子極有可能藏在了恆山上,是故這才定了計策,以幫助他尋回愛妻,對儀琳小師太實在沒有半分詭念。”

定逸眉頭擰了一擰,猶自不信地道:“莫非是這和尚誆我不成,他明明說岳少俠你一表人才,人品俊秀,又兼武藝高強,實在是儀琳的絕佳夫婿,所以準備將儀琳許你為妻。”

嶽興搖了搖頭,無奈笑道:“看來不戒大師對師太所說尚有三分保留。晚輩定下的策略是假意與儀琳小師太商定婚約,不戒大師的妻子身為儀琳小師太的親生母親,心憂女兒的終身幸福,定會現身尋我,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男子能夠有幸娶了她的女兒,彼時便有極大的可能助不戒和尚尋獲妻子,儀琳小師太也可一家團圓。晚輩實在只有此念,別無它意。”

定逸怔了怔,目露愕然地盯著嶽興,片刻後忽然厲聲呵斥道:“婚約之事豈可作假?不戒和尚渾渾噩噩也就罷了,你為何也這般胡鬧?倘若儀琳真的與你定下了婚約,日後再作反悔,讓她一個女孩家如何自處?況且她自幼遁入空門,世俗的情緣羈絆大是修行魔障,又何必費力尋找什麼生母?”

嶽興沒料到定逸忽然大怒,被她劈頭蓋臉說了一通,不過到了最後聲音卻變低,且多有猶豫,說完後,沒等嶽興出言,又道:“你當真能確定儀琳的媽媽便在恆山之上嗎?”定逸雖然嘴上說世俗情緣是修行的魔障,但念及儀琳時常思念父母,甚為可憐,不由心生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