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漸漸領悟的。鄭奕軍之強盛和貪婪,不是區區一個矽州能抗衡。跟著你,跟著乾元軍,我踏實。我連乾元軍的旗幟都制好了,一直就等你的話呢,你還真能沉得住氣!”
遲衡笑道:“咱們幾個一起征戰元奚,你儘管放心,以後的功名絕對不止一個矽州!”
麻行之笑著給他斟了一杯酒:“我信!你不說我都信!”
幾壺酒,一鉤月,一晚上。
喝到盡興時麻行之說起他第一次攻城,說起遲衡帶著他平了罡明關,說起他對遲衡的敬佩,絲毫不加掩飾,話越多,酒越濃。
麻行之腳步踉踉蹌蹌,走到遲衡身邊說:“遲衡,以前我讓我爹出重金把你留下來,可他卻說,我壓不住,你以後一定會功高蓋主。那時候我就想,為什麼一定要一個壓一個?能者居上,如果你厲害那你就在上位,即使臣服於你又有什麼要緊。我不重權,守得住矽州我就守;守不住矽州,我就將它交給最厲害的人。”
遲衡扶住他:“這也是為什麼,我從沒想過向矽州出兵的原因。”
“對,你知道我的脾氣,我喜歡征戰,打勝戰的感覺遠遠好過坐在矽州城裡當什麼城主,就算有一整個州又怎麼樣,朝不保夕的沒什麼意思。我見過很多將領,沒有一個比你厲害,單打厲害,帶兵厲害,統將部署更厲害。現在鄭奕囂張又怎麼樣,乾元軍這麼少的兵士不也一樣將他壓制住了!”
這一晚,麻行之抱著遲衡傾吐了很多話,句句豪氣,滿溢年輕的意氣奮發。
遲衡也醉了。
醉到次日中午才醒,頭都隱隱作痛,睜眼看見了迎風飄揚的乾元軍旗幟,獵獵作響,頓時所有的疲乏都消失殆盡。回頭,麻行之蓬頭垢面,濃眉大眼,一臉真摯的笑容。望著他的笑,遲衡覺得所有的艱難都如履平地了。
紀策找過來,顯然也是驚訝於這滿城的乾元軍旗幟。
遲衡與他說了麻行之的話,紀策笑道:“你越來越厲害了,什麼時候將矽州軍和乾元軍綁在一起的?就說兵不接刃,一夜之間就把矽州收復了,可把我嚇了一跳——還說要不要找到麻行之他哥麻謹之,給他弟敲敲邊鼓呢。”
“哪有這麼快,去年一年我都在與麻行之聯絡,信函不知傳了多少!”
遲衡說起後來終於勸動了麻行之,以驅逐鄭奕之名,在靈城彙集,而後征戰數月,愣是將麻行之跟乾元軍擰麻花一樣擰到一起了。讓麻行之跟石韋一同征戰,乾元軍最好的兵器最強悍的兵力都給了這一支,任由石韋調遣,甚至屢次攻擊鄭奕的重城,讓麻行之看到鄭奕的強盛,更讓他看到乾元軍的攻無不克。
這些是暗地裡使的勁,別人都不知道。
200二〇〇
【第二百章】
站在城牆上;五月的風暖暖的。
紀策揹著手俯視城牆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道:“我就說你沒事跑豐圖幹什麼;還對西域諸州如此信心滿懷;原來第一個州池盡在掌中了。記得三年前;我和你初次來矽州,我還說;幹嗎派給我這麼一個不靈光的傻小子;他說你刀耍得好,也有心眼——想不到,一眨眼功夫,輪到我來佩服那個傻小子了。”
“……我哪裡不靈光了!”
“你當時還不傻啊;讓你替人帶兵結果你傻乎乎地攻下兩城兩關;還替人把城池修建得結實。我聽了直汗顏,心想這以後顏王軍要攻矽州,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設陷阱嗎!”
“咦?明明記得你當時還誇我來著。”
“你當時那高興勁,尾巴都翹起了就等別人誇,我怎麼好潑一瓢冷水?還好,斗轉星移,是替自己做的嫁衣裳。”紀策手撐城牆,勾起了歡心的笑。遲衡半身趴在城牆上皺了皺鼻翼,側頭看紀策笑,自己也笑,二人眸光如波。
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