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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霧裡看花

帥帳之內,韓騰捧著段曉棠重新用硃砂標註過佈防圖。洞若觀火將每處瑕疵都標識出來。不得不感慨,“名不虛傳,老夫算是明白範大將軍為何想砍你的腳了。” 若不能為己所用,便留不得。 段曉棠心底止不住翻白眼,不能說我現在和他寶貝弟弟綁一塊,開玩笑不會真砍。 嘴上十分自覺,“左武衛大將軍怎麼管到右武衛的將官頭上,不是有大將軍你麼?” 雖然韓騰每每自稱“老夫”,段曉棠卻不會真撞槍尖上恭維一聲“你老”。 自古名將如美人,不許人間見白頭。英雄遲暮,最是可悲。 一點點職場小技巧。 韓騰和段曉棠直接接觸不多,偶然有風言風語傳她性情古怪。但誰沒點癖好,不提本事,靈敏機巧便是許多人拍馬也不及。 關鍵是,分得清裡外,時刻謹記自己是右武衛的人,不只嘴上說說。 這一點,範成明可沒她拎得清。哥哥是哥哥,左武衛是左武衛,不能相提並論。 修改後的佈防圖刁鑽在何處,吳越一知半解。但韓騰很滿意,吳越倒是看得明白。 這麼說,段曉棠真的做到了。 杜松三人進來時,正聽到韓騰和段曉棠你來我往摸不著頭腦的兩句話。 率先見禮,“參見大將軍。” 抬頭只見韓騰和吳越站在上首,手裡捧著一張紙卷,些微露出的筆墨顯出是一幅圖畫。 段曉棠站在屋子中間,未著甲穿一身方便活動的玄色袍服,是她常在校場的打扮。 韓騰微微頷首,“你們來啦!”將手中的紙卷附上另一張麻紙遞給杜松。“先看看。” 然後對著段曉棠揮揮手,“段司戈,出去忙吧!”得給杜松等人留點面子。 段曉棠拱手,“屬下告退。”對接下來的修羅場沒有半點留戀,還是校場更適合自己。 先入目的是圖卷,杜松征戰多年,佈置營盤不在話下,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嗎? 圖卷是仿作孟章的佈防圖,點點硃砂刺目。都是行家,照著答案看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硃砂標記之處便是巡防漏洞所在,麻紙上斗大的字是詳細的文字補充,何處應新增崗哨人手,何處增加頻次,何處路線重合……不只夜間,連白日的都有。 雖是在孟章的佈防上修補,但修改之後可謂面目全非,與南衙的佈防母版截然不同。 孟章彷彿被人掐住了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若是別人的,他指不定要誇一句改的妙。 但自家的巡防體系塌了,只能喵喵喵。 武俊江雙目微紅,“大將軍,這是怎麼回事?” 韓騰老神在在,“段司戈昨夜無心睡眠,出來走一走,發現幾處問題,皆標識在上頭。”能做將軍的人,都有兩把刷子,說點瞎話不丟人。 孟章終於找回聲音,“末將昨夜遇見段司戈。”她說的是領大將軍命呀! 韓騰:“何時,何地?”段曉棠剛才沒提。 孟章:“寅時,帥帳周圍。” 聽到這裡韓騰真生氣了,若照年輕時的性子,非得將孟章扔出去不可。大聲道:“她從營房到外頭,再從外頭走到帥帳,你們居然沒一個人發現。” 聽孟章的話音,根本沒當做特別事,說不定是段曉棠辦完事主動現身。 換做刺客,主帥安危都成問題。 一個成熟的將領,哪怕面對同僚,異常也要嚴加盤問,哪能輕輕巧巧地放過去,孟章到底歷練少了。 別說韓騰,吳越也氣。他武藝不如韓騰這個老將,真遇上刺客連脫身都成問題。更別說段曉棠那脾氣,真抓著機會還不揍他一頓。 哦,想遠了,兩件事好像沒什麼聯絡。 “大將軍息怒,伯文也是看在一衛同僚的面上,沒有深究。”杜松不得不站出來提孟章說話。 孟章縱跑段曉棠的事還能牽扯同僚之情,但佈防的疏漏跑不掉。 段曉棠查漏補缺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不然怎麼連白日的也名列其上。 範成明失了佈防之職後,她看破不說破從來沒提過。若非韓騰特意提出來,誰願意去管漏成篩子的營防。 太平坊內營連營,不會真有敵人攻進來。 韓騰身累心更累,“你們真以為王爺和梁國公爭搶的是一個廚子?” 韓騰只隱隱聽說孟章等人休沐帶著段曉棠去東市宴飲,以為是故意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