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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將主恩主

段曉棠人雖進右武衛,心還在外頭。平時一心一意練兵,兩耳不聞窗外事,所有雜務都交給範成明和莊旭處置。 和營中高階將官大部分只有打個照面的交情,指望她去交際只能是奢望。 加之妥妥的外來戶,說霧裡看花真不是自作孤傲。 吳越不吝於挑破,“不提整個南衙,只說右武衛,韓大將軍以前是大哥的弓馬師父,武將軍的姐妹和二哥定過親。” 段曉棠近一段時間只模糊瞭解一點右武衛複雜的姻親關係,還真沒研究過他們同河間王府的親疏。 聽到這裡忍不住挑眉,手指著左武衛的方向,“梁景春的母親?” 說完才覺得不對,梁景春和吳越年紀相仿,吳越二哥的年紀肯定沒那麼大。 “其他姐妹,”吳越真是佩服段曉棠跑題的能力,索性跑到底,“隔壁範大將軍同三哥一起長大,情非莫逆。尚未歸營的雲麾將軍當年也是跟隨三哥一同征戰。” “營中還有許多人,都是哥哥們的舊部。” 段曉棠不知道吳越沒提年紀更相近的四五六,是他們的人不在右武衛,還是河間王連死三個兒子,讓底下人不敢再輕易下注。 亦或吳嶺有意為之,覺得前頭幾個兒子的舊部,對吳越而言更安全。 只要想想這種情形都覺得頭皮發麻,遍地是舊人,偏偏宛宛不類卿。 前者說的是吳越對諸將,後者說的諸將看吳越。 吳越從小被放養,但前幾個兒子河間王再不負責,也會延請名師精心教導。 若說吳越和哥哥們有多深的感情不大可能,他連吳嶺都不大親近。王府公子皇室後裔,野心天然就有,一心奔著當富貴閒人去,說沒人刻意引導誰信。 時間和死亡會美化許多東西,於所有人都一樣。 活人哪能和死人爭,本就沒有優勢,如今更是劣上加劣。 段曉棠沒打算給吳越灌“你很優秀”之類的雞湯,直言道:“這是人之常情。” “只要對得起自己的姓氏身份,問心無愧就行!” 至於會不會給吳越平白增加負擔,開玩笑! 你以為他有多強的責任感,從前一樣姓吳,是王府公子,也沒想著一心報國,反而成天泡在春風得意樓。 最大的負責任,就是沒給萬年縣衙和李君璞添麻煩。 盡力做到分內之事,做不到的,他會給自己找到自洽的理由。 似乎身邊每一個人,論擺爛摸魚都比李君璞有天分。 李君璞絕非魯鈍之人,日復一日為公務而苦,是責任感爆棚還是唯有自罰才能刻苦銘心,另一種層面上放縱,不肯和自己和解。 若讓李君璞給長安城的紈絝們分分類,平康坊鬧事、城外塌青苗、欺男霸女的是壞紈絝,老老實實吃喝玩樂只禍害自己的,就是好紈絝。 現在,段曉棠面前有一群。 今天是範成明預告無數次的生辰,早知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就不該多生期待。 吹牛的、拼酒的、賭錢的、投壺的、還有投湖的,沒錯,脫了衣裳往湖裡跳的……好在沒有更辣眼睛的事。 段曉棠對大吳的未來生不出期待,沒有一個專案正能量。南衙以後交到這群人手裡,何愁不完。 轉念一想,徐昭然和白湛等人玩的時候,也沒提過忠君報國之類的話。 玩樂,何必上綱上線! 吳越沒來,宮裡一位小公主生辰,他進宮給堂妹慶祝。送來一匹駿馬,特意說明,是給範成明的生辰禮,就怕被範成達截留。 看範成明多喜歡,恨不得拉到湖邊,和他的狐朋狗友一起洗澡。 段曉棠送的匕首,白秀然選的。為了範成明脆弱的小心靈,瞞下這一截。 今天的情形,吳越不來反而更好,身份高又和這幫人玩不到一塊去。 禮到人不到,兩邊反而自在。 就他和範成明相看不說兩相厭的關係,私下離得遠些更好。 段曉棠一直覺得子承父業是虛話,強扭的瓜不甜。沒必要讓孩子延續父輩的道路,可以選擇自己的理想。 最開始認為吳越被強行拉入南衙體系,是違逆個人意願。 沒人問過他想不想做掌兵王爺征戰四方,就像幼時沒人問過他有沒有野心,要不要功名利祿,便決定他往後就是一個富貴閒人。 一個不擅長武藝兵法,不與南衙將官來往,畏懼戰場的王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