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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靈前告慰

旁的軍隊裡,伙頭軍由老弱充任。但在右武衛,伙頭營除了承擔做飯任務外,同樣參與訓練。 近水樓臺,供應比尋常軍士都豐富。 真比較起來,一般的戰兵未必是他們對手。 不說伙頭兵,戰兵又有多少能做到,在山林裡緊追敵軍不捨,連追兩三個時辰,二三十里路,以少勝多。 楊碩一方敗軍有傷員,士氣不足是事實,但周水生也說,他們幾人合攻都沒佔到便宜,最後還是靠列巴偷襲得手。 這是吳越唯一沒有對外說明的地方,總不能讓外人知道,兩衛的乾糧有多“歹毒”。 但兩衛內部都傳瘋了,比起抓住楊胤楊碩,更離奇的是抓獲的方式。 全永思等幾個將官,圍坐在一起湊熱鬧。 中間放著的是從諸人乾糧袋裡,蒐羅來的列巴。從黎陽一路到洛陽,剩的也不多了。 全永思拈起一小塊,左看右看,百思不得其解。 “我是說它像磚頭,但沒想到真能當磚頭使!” 寧封:“要沒這塊磚頭,潑天的功勞,說不定就跑了!” 全永思:“段校尉要出大名了!” 一個善做美食的廚子,最後做出來的,竟是兇器。 寧封:“肯定的!” 數數段曉棠一路的功勞,藏不住了。 洛陽府衙正堂內,左翊衛大將軍褚斯伯提議,“不如將楊逆首級,遞送陛下行在。” 褚斯伯也沒想到,左右翊衛從遼東返回,除了掃蕩幾座附逆城池,餘下竟只能觀戰。 吳越:“莫如先將這件喜事,呈報陛下。再看陛下的意思,附逆的楊碩柴嶽宋道平等人如何處置。” 宋道平和幾個高門子弟,反向想潛入潼關。結果被秦景撞上,他這會是真佛系不在意軍功,挑了一個最不可能的方向,結果撞見幾條大魚。 大軍行動緩慢,皇帝還在河北境內。 汪元亮附議,“世子高見!” 正好試探一番,若是將人犯留在洛陽審問斬殺,可見皇帝尚且信任地方。 若押送到行在去,恐怕往後要大興刑獄。 吳越一肚子彎彎繞繞,但這次沒和汪元亮繞到一塊去。 他留下楊胤的首級,只為做一件事。 吳越示意段曉棠,“拿上!” 段曉棠嫌棄腌臢不肯碰,吳越只能讓護衛拿。 段曉棠對洛陽的道路佈局並不熟悉,大批護衛跟隨,顯然是要出門。 段曉棠:“我們去哪兒?” 吳越:“李府。” 洛陽李家門口掛滿白幡,段曉棠見門口迎客之人有幾分面善。 試探問道:“柳家大郎?” 柳慎只知此人是吳越的隨從,具體身份不知,“郎君是?” 段曉棠:“我是段曉棠。”你家租客呀! 柳慎:“原來是段郎君。” 早聞其名,沒想到在他鄉,房東和租客也能遇上。 柳慎悄聲道:“玄玉從長安星夜疾馳而來,傷心過度,待會煩請段郎君,多寬慰他一二。” 段曉棠:“嗯。”沒想到李君璞會從長安趕過來。 柳慎出面亦是不得已而為之,李君璞傷心情切,馮睿達回來後亦是哭的不行,兩人都無心料理俗事,總不能讓李君玘只有八歲的兒子李弘業迎來送往。 只能他們這一幫李家的親故友人把事情擔起來。 李君玘長眠的居所,由弘農宮中的薄棺,換成另一副更加漆黑厚重的棺木。 夏季炎熱,棺材周圍整齊擺放著不少冰塊,在微光中閃爍著冷冽的清輝。 像一群守衛者,靜靜守護著逝去的生命,訴說著無言的故事。 李君璞和李弘業披麻戴孝,跪坐在棺木旁,對面的馮睿達表現更加外放,哭的傷心不已。 自小不討人喜歡,父親和表哥嫌棄歸嫌棄,但也護著他。 父親走了還有表哥,現在連表哥都走了…… 整個靈堂中最顯眼的,就是棺木前一具無頭男屍。 男屍的衣物上還帶著泥土,置於棺木正前方。顯然是祭臺放不下,只能放在地上。 段曉棠不由得聯想到,吳越帶來的那一顆頭顱。 早知將門行事粗獷,這樣的行為,在段曉棠看來,野蠻但能夠理解。 馮李兩家和楊胤的仇怨不是一星半點的深。 很久後段曉棠才從李君璞處得知,拿仇家祭奠是馮睿達個人的習慣。 小時候養的小狗被大狗咬死,他都要偷摸把那條大狗抓來燉了,把骨頭擺在小狗墓前。 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