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多久哪?再不早做打算。楊波這樣擴張下去,終有一天咱們合八旗之力也制不住了,那個時候怎麼辦?回老家打獵去?你們還有幾個能吃得了那種辛苦?”
眾人都是默然,皇太極話說得很明白,但要下決心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代善老奸巨猾,一見皇太極攻打楊波的心堅定。便丟擲了另一個話題:“陛下所言極是,不過怎麼打還是要好好合計一下,大軍屯復州,每日人吃馬嚼不是小數目,而且從瀋陽運過來一路上還要損失半數,比起城裡的明軍來咱們更拖不起。等冬季海岸結冰後圍城更不妥,冬季挖土和挖城牆都甚為不便,照我的意思看,就這麼硬碰硬用人命堆死楊波罷!”
皇太極點點頭道:“二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堆死楊波咱們必定元氣大傷,但總比讓他釘在遼南強。只要打倒了楊波,咱們人口,財富可以從明國搶回來”
嶽託也起身道:“陛下所言甚是,明軍佔據金州後便不斷的騷擾復州,復州一帶屯田幾乎顆粒無收,現在失了復州,連海州一帶的屯田都被付之一炬,咱們與明軍遲早要決一死戰的,奴才以為晚打不如早打,現在我八旗大軍雲集。楊波所部精銳盡在新城,此乃天賜我八旗一舉圍殲大敵之機,棄之實在可惜。”
要是以前,有代善父子支援皇太極便基本能一錘定音了,但這次不行。皇太極又把目光越過多爾袞望向鑲白旗的多鐸,正白旗損失慘重,多爾袞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立刻下降不少。
奇怪的是,多鐸一反常態,並沒有搶著道什麼:“小十五願為先鋒,定要攻破城池把楊波千刀萬剮,替十二哥報仇雪恨”之類的話,而是草草點頭表示同意便繼續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
“這座城叫個什麼名?”皇太極問
“磨盤城”阿巴泰搶著回到:“聽說是那個南蠻子楊波親自起的。”
“磨盤城?磨盤?”皇太極喃喃自語,心裡微微震驚。
第二天一早,後金開始四下砍伐樹木,整個磨盤城以北,到處是旌旗飛舞,連綿的營盤一座接一座排到十里外,後金營盤中升起了各自的金龍旗,把皇太極的大帳緊緊包裹起來,除了正藍旗,其他七旗兵馬都到了,無數包衣被驅趕著製作土包,參謀司認為磨盤城將很快迎來一場血戰。
楊波站在城頭用千里鏡仔細觀察對方的動向,在他身後是何九和鐵牛,昨天才到達的陳碧蓮也是一身威風凜凜的鐵甲,那模樣分外的英姿煞爽,在他們身後則是圍滿了參謀司的人。
由於距離有些遙遠,千里鏡看著也是模模糊糊,楊波把千里鏡放下沉默的望著城下,偶爾一陣風吹來,把他的衣領吹得呼呼作響。
與相對穩健的推行五年計劃相比,修築磨盤城是一種狂熱的冒進舉動,目前旅順遠遠達不到和八旗決戰的實力,即便利用城池的防守來消耗後金精銳也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由於抽調了太多兵力造成金州,南關,旅順一線防禦空虛,若是皇太極兵分兩路,一路攻打磨盤城,一路對金州一帶重點進攻,雖然自己有水師的運輸便利,但還會被皇太極牽著鼻子來回走,而戰局也會走向不可預測的結局,參謀司提出過這些警告,但楊波必須賭一把,前幾日開始水師就陸續出動,把磐石旅兩個營調至金州一線駐防,這個異常情況瞞不過後金哨騎的眼睛,楊波把自己當誘餌,就是賭皇太極的眼光,自己就是第二個毛文龍,是旅順的靈魂人物,一旦他死亡,旅順必然會立刻解體,或陷入內亂,或如同東江一樣,消失在大明潛規則的傾軋之下,這個道理他自己知道,皇太極也明白,現在該做的努力也做完了,只等皇太極出牌定勝負了。
“選擇防守就是這一點不好……”
楊波放下心裡的負擔,轉身笑眯眯的道:“媽的,主動權不在咱們手裡,這得等到啥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