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砸了幾個東西嘛?犯不著這麼動怒吧?”譚君綺低聲嘀咕著,小嘴兒嘟起老高,滿臉咒罵某人小家子氣的表情。
她心裡還真是害怕皇上真的找父親算帳賠錢,可嘴上又不肯輸。
葉天瞪著她,冷聲警告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小野貓嘴硬,不過那語氣已經明顯服軟,跟哥鬥,你還嫩著呢,嘿嘿。
說完話,他大袖一甩,轉身揚長離去,一群大小官員慌忙跟上。
出了天牢,葉天低聲對言從虎吩咐了幾句,後者招手把那幾個當值的獄卒叫過來,嘀咕了一陣才離去。
被人狠狠將了一軍,譚君綺氣鼓鼓的坐在床沿邊生悶氣,狗皇帝真可惡,竟敢威脅本小姐?
幾個獄卒低聲說話的聲音突然傳來,讓她不禁側耳傾聽。
“皇上剛才說的,你們都記住了沒?”
“典大哥,咱都記在心裡呢,以後她再砸壞東西,咱都會記下的,等譚大人回來了,再跟譚大人算帳去。”
“呃,譚大人可是皇上欽點的欽差大臣,咱們鬥得過嘛……”
“怕個鳥啊,譚大人是清官,凡事講道理,於情於理,譚大人都不會為難我們,何況,咱這是奉旨討債。”
“哥幾個,要不,咱記帳的時候,比市面賣的價錢高出一二成,也能賺不少銀子呢。”
“……”譚君綺氣得銀牙直咬,抓起梳妝檯上的脂粉盒就想砸人,腦海中突然閃過葉天剛才說的話,嚇得連忙把脂粉盒放下。
這幾盒胭脂水粉可名貴著呢,一盒就要十五六兩銀子,拿來砸人倒是痛快一時,但砸的可是自家的銀子呢,父親知道了,只怕又要把她給罵死了。
“哼,本小姐才不上當呢!”她氣呼呼的重新坐下,百般無聊之際,只好拿起案桌上的一本書胡亂翻閱。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她突然想起葉天剛才隨口吼出來的詩,低聲反覆吟念,細細品味其中的深意。
這詩,很不錯呢,沒想到這個大昏君狗皇帝竟然還出口成章?
狠狠的將了小野貓一軍,葉天心裡舒爽極了,哥就是你命中的大剋星,想跟哥鬥,門都沒有!
他突然打了幾個噴嚏,哪個混蛋敢咒哥?哥反咒回去,哼哼!
摸了摸藏在袖袍裡的小瓷瓶,這酒本是想拿去給就野貓喝的,但見她的野性子還沒被消磨半點,這好酒也不打算給她了。
得,哥去留香居,給五位大美女品嚐算了。
心中拿定主意,葉天當即率眾直奔留香居。
他如今已是當代宗師名匠,在皇城裡風頭最盛的大人物,一舉一動自然受人關注,炮製史上最牛叉的天皇巨星的目的暫時已經達到,這會兒,他需要低調。
走前門,那太招搖,所以,葉天專走行人稀少的衚衕小巷,進的是留香居的後門。
象留香居這等數一數二的大青樓,自然眷養有打手,四個凶神惡煞的彪形大漢就守在後門。
來留香居的客人,自然是尋歡作樂,一擲千金的主兒,只要你不鬧事,這些打手對你敬若神明。
顧客,就是他們的衣食父母嘛。
一錠銀子塞過去,葉天等人輕輕鬆鬆的進入留香居。
青玉等女本來就被葉天的文采所折服,敬若神明,自得了葉天一首情詩後,更是芳心竊喜,時刻盼著他到來。
心有所屬之後,眾女便不再輕易陪客,實在避不過,也最多出來彈彈小曲兒,吹吹洞簫啥的,其它時間,都呆在自個香閨裡偷偷的刺繡嫁裳。
四大花魁,外加一個白綾,都是賣藝不賣身,接不接客,隨她們的心情,只要按日上繳規定的數額,老鴇也奈何不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