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起的一部望樓車上,凝神靜氣朝著遠處的那支黑胡軍望去,腦海中再一次回憶起了前生死前,無數黑胡人黑壓壓聚集在洛陽城外的那一幕場景。
而就在李霖打量著黑胡軍的時候,博爾貝赤同樣也在觀察著眼前的這支打著唐字大旗的中原軍,心中升起了一種警覺之感,作為自小就生活在草原上的他來說,對於危險似乎有一種天生的預感,這種感覺往往很靈,而今天他就產生了一種這樣的感覺,好像是被猛獸盯上了一般,讓他很不舒服。
博爾貝赤用力的晃了晃他的大頭,將這種感覺驅散,忽然間笑了起來,這種感覺肯定是一種誤覺,是不可能的事情,雖然這一次攻打這座邢州城他受了挫折,但是那是因為他們黑胡人並不善於攻堅導致的。
而他們黑胡人最擅長的便是野戰,他們擁有這個世上最好的騎兵,最兇悍最勇猛的黑胡勇士,從來都不會在野戰之中懼怕任何對手,雖然對面來的這一路打著唐字大旗的中原軍,看上去確實比之前他遇到的那些晉王麾下的中原軍要軍容整肅很多,看上去也精悍很多,但是對方的騎兵並不是很多,就算是有,他也完全不放在眼裡,在騎兵對決之中,他不認為有人能是他的對手。
至於那些中原軍的步軍,他就更不放在眼裡了,這些中原人只敢躲在堅固的堡壘之中來和他們黑胡軍作戰,一旦離開了堅固的城池,那麼他們就徹底變成了一隻只長著兩隻腳的綿羊,除了會撒腿跑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所以在野戰之中,他不會把任何中原軍隊放在眼裡,哪怕是對手的兵力比他雄厚得多,也完全對他們構不成多殺威脅。
看著對面的那支唐軍遠遠的停下了腳步,開始列陣,並且慌忙構築各種工事,安營紮寨,博爾貝赤更加堅定了信心。
既然邢州城目前因為這支中原軍的到來,暫時無法攻破,那麼他就先把這支打著唐字大旗的中原軍給徹底擊敗,然後再攻打這座邢州城不遲,只要他擊敗了這支唐軍,那麼接下來邢州城的那些守軍就應該徹底絕望了吧。
在他看來邢州城的守軍之所以這些天死命的抵抗他們黑胡軍的進攻,其實就是因為他們心裡面還有指望,指望著這支唐軍前來救援他們,只要他徹底將這支前來救援邢州城的唐軍給擊敗,那麼這些城裡的人也就該徹底崩潰了。
於是他收攏了麾下的黑胡兵將,還有那兩萬奴軍,看了看天色,這時候已經到了太陽偏西的時候,於是他呼喝一聲道:“大汗的勇士們!現在對面來了一群兩腳羊,想要阻止我們攻克這座城池,阻止我們搶他們的錢財,搶他們的女人!那麼你們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那些黑胡兵將一聽,都頓時狂笑了起來,一個個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像是一群野獸一般的高聲大呼了起來:“殺光他們,殺光他們……”
博爾貝赤很滿意自己麾下的這些勇士們的表現,這些黑胡勇士,從來在戰場上都不會懼怕任何敵人,雖然目前他們只有區區四千人,可是卻絲毫不會讓他們以為,打不過對面的這些中原軍,哪怕是他們人數再多,在這些黑胡人眼中,也不過只是長著兩隻腳的綿羊罷了。
至於那兩萬奴軍,博爾貝赤根本就沒有把他們計算在自己的兵力之內,這些奴軍只不過是他們用來攻城的炮灰罷了,在野戰上,是絕對不能指望他們的。
所以博爾貝赤於是命令這些奴軍就地休整一下,而他則準備率領麾下的黑胡兵將,前去將那支唐軍直接擊潰,省的他們在這裡扎穩陣腳,影響到他接下來繼續攻打邢州城。
但是一個奴軍的軍將卻戰戰兢兢的對他說道:“大將軍!對面來的乃是唐王所率的唐軍,很是厲害,大將軍的兵力不足,萬萬不可大意,還是請大將軍等大汗率領主力前來之後,再謀將他們擊敗……”
可是這個奴軍的軍將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