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大人的吩咐,都記下了。”
顧青麥捋了一縷頭髮把玩在手中,煞有介事的盯著手捧著《兵法》頭也不抬的東方隨雲。依他所言,這些送禮的都不堪大任,倒是那些沒送禮的,他卻欣賞他們的硬骨頭,他有想法將那些硬骨頭一一啃到口中。
感覺得到一縷眼光始終盯著他,東方隨雲終於抬起頭,看了顧青麥一眼,見她仍舊不避不閃的盯著他,他一動不動,就這般和她大眼對小眼的相互看著。她的身子痊癒,他心中高興非常,眼光不自覺的就看向她的腹部,那裡應該可以孕育子嗣了,只是……那個眼神倔強且帶著絲絲揶揄之氣的小丫頭似乎相當的不懂情趣。總在他情意綿綿之時惹得他興致全無偏偏又惹得他心癢難奈般的鬥志昂揚。
對於自家相爺那般赤果裸透露著‘貪婪’二字的眼神,顧青麥向來是視而不見,說不垂涎自家相爺的美色是假的,說對自家相爺的照顧無動於衷是假的,說自己心若磐石也是假的,這些日子,他將她的心蠶食了不少倒是真的。只是她體內的血蠱註定了她不能有絲毫情慾,否則欲壑必將難填,必將使對方送命。是以對於他有意無意的‘勾引’之舉,她只好按兵不動。好在他雖時有陰沉著臉,但卻仍舊樂此不彼,似乎將如何釣到她看做了他人生最大的樂趣。
“娘子,這般看著為夫,魚餌下得夠足。”
魚餌?猝不及防,顧青麥聞言輕咳兩聲,立即淡酡染遍,連雪白的耳垂也感覺到燙了起來。難道她看他的眼神非常的有情意?為什麼她不覺得?眼見著他放下書緩緩向她走來,想著他平素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中做出的各種調戲之舉,她的嬌軀一時有些僵硬,不自覺的坐正了身子。
擎蒼對這些事似乎司空見慣,仍舊目不斜視的記錄著禮品並且分門別類,而臨時調到太和酒樓照顧顧青麥的含玉則有些羞紅了臉,撇嘴扭頭盯著外面的天空,無視那正在自家小姐耳垂邊吹氣吐蘭的俊美姑爺。
關外民風其實相當的開化,她顧青麥見得多了去,甚至有時還抱著好奇的心態看著他人的恩恩愛愛,只是如今這恩愛降臨到她的身上,她多少有些想挖個地洞將自己埋起來的感覺。感覺得到在耳垂邊吹氣吐蘭的人熱氣呼到了自己的脖頸處,她不著痕跡的悄悄往旁邊挪了挪。
“娘子此舉,為夫真是氣餒。娘子不必如此躲著為夫,若非娘子傾心相許,為夫一定安分守己收斂自己的行為。”也因了此,他不再和她共榻,他暗示很明顯,除非她邀請。
在眾目睽睽之中這種行為算得上收斂,那放縱又將是何種情形?一想到放縱,顧青麥心中不由打了個寒噤。決定以後有事無事儘量少看自家相爺,免得他誤會是魚餌之舉。想到這裡,她抿了抿嘴,吸了口氣,“相爺,妾身的身子好了許多,是不是該回去了?”既然她舉著化解兩家仇恨的旗幟,她決定付諸實踐,相爺也好、婆婆也罷,她要化解他們二人心中的堅冰。再說這太和酒樓高手如雲,她想修煉內功調養身息卻不能夠,只有回了相府,在逐風軒中,那是她的一方天地,非常適合她重新拾回自己的功力。
“不急,再待兩天,看看狀況再說。”看著自家娘子越發有精有神的神情,只當是紫玉人參果然發揮了藥效,東方隨雲開心說道:“如果娘子覺得在這裡悶得慌,不如為夫帶娘子到這酒樓的後花園轉轉。”
後花園中遍種松柏,因了初春,樹竿泛綠,葉吐新蕊,看著高大的松柏,看著松柏之下品種繁多的花草,顧青麥的眼睛為之一亮,如果她看得不錯,這些花草貌似平凡,其實都是稀世的藥珍。
“娘子,是不是覺得還是花前月下來這後花園的好?聽著風吹松柏之聲,看著漫天的月光,聞著遍地的草香,再說些甜言蜜語,那番誘惑自就可以水到渠成。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