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增壽看著還在發呆的徐達小心道:“爹,您說話啊。” 徐達則是如夢初醒一般的轉身。 眼神十分的凌厲。 接著就是滿臉嚴肅。 “跪下!” 徐增壽都懵了。 “爹?” 徐達則是更加嚴肅道:“我叫你跪下!” 撲通! 徐增壽直接一頭就跪在了地上。 “增壽!” “你記住了。” “爹今日說的話,就是我徐家之後五十年的家訓。” “爹不在了。” “你也要執行下去。” 徐增壽則是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叩首道:“請父親訓示!” 徐達臉色嚴肅的看著徐增壽道:“今日之後,我魏國公府所行不論何事。” “如有遇穆王朱橚!” “需退避三舍。” “明白了嗎?” 徐增壽則是茫然的看著徐達道:“爹,穆王殿下不是和我們家素來親厚嗎?” “為何要....” 徐達則是眼神晃動的看著眼前的徐增壽。 臉上第一次在自己兒子面前出現了猙獰和動容。 伸手拽著徐增壽的領子就將他拽了起來。 “親厚?” “你要記住了!” “我們徐家,不論是什麼時候,都是朱家的臣子。” “是臣子就要盡到做臣子的本分。” “要知道自己是臣子。” 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下。 徐達深呼吸了一口氣。 有些頹然的將自己的兒子甩開。 看著朱橚離開的方向呢喃了起來。 “朱橚是個瘋子。” “是個什麼都不顧的瘋子。” “他不僅要將這些人拽下去。” “他連著自己也要拽下去。” “這是要拉著這些人陪葬!” “他瘋了。” “徹頭徹尾的瘋了。” “寶刀沒有了刀鞘。” “天下誰能攔得住的他?” 接著緩緩的搖頭。 起身就朝著裡面走去。 留下了滿臉都是震撼的徐增壽。 呆呆的跪在地上。 這時一個美豔動人,青春靚麗的溫婉女子走了過來。 伸手將徐增壽拉了起來。 正是徐妙雲。 “怎麼了?想不通了?” 徐增壽茫然的點頭道:“大姐,我還是不明白。” 徐秒雲則是微微一笑拉著徐增壽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傻小子。” “你知道什麼樣的人最可怕嗎?” 徐增壽茫然的搖頭。 徐妙雲有些頹然的看著遠處道:“沒有顧及和牽絆的人是最可怕的。” “古人都說匹夫一怒,流血五步!” “那你說像是穆王這樣的手握重權,幾乎是權傾朝野的人。” “這樣的人沒了顧及。” “他什麼的樣的事做不出來?” “什麼樣的事不敢做?” 徐增壽則是皺眉疑惑道:“可是大姐,他明明不用這樣啊,難道他不知道,做這樣的事,誰最後能善終呢?” “而且哪怕是和周興,和來俊臣,和商鞅比。” “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就一定要如此嗎?” 徐妙雲則是淡淡一笑,臉色有些慘白! 有些蕭索的開口。 “他知道。” “他怎麼能不知道。” “他那樣的人怎麼會不知道。” “他什麼都知道。” “從開始就知道了自己最後的結局。” “可是他依然選擇走了下去。” “這才是那些人畏懼和害怕的東西,也是我們敬畏的東西。” “明白了嗎?” “弟弟受教!” 兩姐弟在涼亭內相顧無言。 朱橚此時正在回去宮內的馬車上,他的馬車上坐著的已經不是牛海城了。 而是一個已經銷聲匿跡了很久的人。 青田先生誠意伯劉伯溫。 劉伯溫此時滿臉苦笑的看著朱橚道:“殿下,您就不能饒過老夫嗎?” “老夫都已經是一把年紀了。” “經不起折騰了。” “這樣的事是更加的不能參與啊。” 朱橚則是淡淡的笑著道:“劉先生,如今朝堂紛亂,也就是您這樣的人出面才能主持大局啊。” “這是父皇和大哥的意思。” “大哥對您的推崇您心中是知道的。” “一直都覺得劉先生是宰相之才啊。” “如今雖然不能比宰相。” “可是說到底也是更近了一步不是。” 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下。 意味深長的看著劉伯溫! “劉先生,如今本王是將本來要你去做的事都做了。” “劉先生可不能學東郭先生啊。” 劉伯溫則是咬著嘴唇就是不吭聲。 他是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