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黎白的意思，那就算了。」她擺了擺手，走到張子濤身邊，「上次你說那件事有進展，我過來看看。」

「好的。」張子濤熟練的給楊迦開了旁邊的機器，然後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解。其中大部分內容楊迦都是有聽沒有懂。但她沒有打斷，任由張子濤手舞足蹈的解說，激動得臉都紅了。雖然不懂，但這種提到自己所擅長的領域就精神抖擻的表現，楊迦卻非常佩服。

好在過了一會兒，張子濤似乎也意識到這些專業術語楊迦不懂，於是簡要的歸納道，「簡單來說，就是我已經摸清楚了系統資料的執行方式。甚至我已經使用這種執行方式，替換了一部分系統資料，目前為止沒有引發任何警報。」

「這麼說，如果有足夠多的時間，你豈不是可以把整個系統資料都替換過來？」楊迦驚訝。

張子濤苦笑，「哪有那麼簡單？我替換的都是不重要的資料，所以沒有引起系統警惕，但如果是關鍵性的資料，肯定會被發現。」

「但最重要的問題在於，整個系統的構成方式我還沒有解構，就算真的可以替換，那也只是徒有其表，實際包含的資料完全不同，反而會對系統造成損害。」張子濤打了個比喻，「就像做手術把動脈血管擷取了一部分下來，換上一根銅管，就算兩邊能夠嚴絲合縫，銅管也不可能代替血管工作，身體肯定會出事。」

「也就是說你這個研究成果沒什麼用？」楊迦一針見血。

張子濤磨了磨牙，「誰說沒用的？反正你的目的本來也不是篡改資料。我已經改進了最新一版的頭盔，現在你進入資料世界，就可以把自己偽裝成其中一個資料。只要掌握一定的執行規律，就可以自由的在資料海洋裡遨遊了。」

「哦？」楊迦立刻來了興致，「我可以試試嗎？」

張子濤開啟旁邊的盒子，取出頭盔遞給她，「當然可以。不過同樣要先說清楚，其中有很多地方，我們這種普通資料是沒有許可權的，你看到了一定要小心繞過去。」

看來就算這個功能，也同樣是低配版。楊迦笑了一下，點頭答應。

戴上頭盔，閉上眼睛，倏忽之間，她又出現在了資料的洪流之中。

但這一次，楊迦順利的融入其中，跟著其他的資訊流一起往前流動，既沒有那種神魂都沒淹沒的感覺，也沒被當成垃圾掃走。

縱橫交錯的資訊流非常複雜，楊迦順流而下，遇到分叉的地方立刻轉向，很快就摸到了一點執行的規律，然後就搭著「順風車」一路遊覽過去，將整個複雜的系統看了個差不離。

這個過程中，她也看到了一些重要的節點，估計就是張子濤所說的沒有許可權的地方，所以楊迦只是看一眼，立刻繞過。

也許是因為最開始她也只是一個誕生於系統之中的資料，所以身處這個環境之中，滿目都是長得差不多的資訊流，楊迦居然並不覺得驚慌害怕，反而有種隱隱約約的親切感。

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曾經這樣自在的遨遊於其中。

楊迦嘗試著接觸周圍的資料。她本來以為應該沒什麼反應，卻沒想到腦海里立刻出現了一串資料。可惜那些1和0構成的內容，她完全無法解讀出來。

接連試了幾次，都是這樣，楊迦想著時間已經夠久了，於是立刻離開資料流，將自己固定在一個地方，然後離開了資料世界。

相較於最開始的那些頭盔，這個新的果然更好用。

可見張子濤說自己在資料研究上取得了巨大的進展，絕對不是吹牛。只是，這個功能好像有些雞肋，完全想不出來能夠用在哪裡。

不過楊迦也知道，在一項研究之中，這種情況其實是經常出現的。畢竟研究的方向稍微偏差一點，所得的結果相差也會很大。而其中真正對人類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