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拉到盆前,“你若不自己動手,我就給你洗了,不過我這手上有辣椒油,你不怕?”
瞧著她恨恨的低頭淨臉時,他一聲嘆息,“女人這麼倔強做什麼?非得要人威脅著才能好好聽話,怎麼跟個下人命似的,有些犯。賤。”
這句話,是直接還她方才那句:好養活,死不了。
他的話,她聽的握緊了拳頭,不發一語的抬頭,擦淨了面上的水。
正要奪他手中膏藥,他卻是收了起來,“你不會,待我淨了手再與你說如何用。”
那人慢條斯理的淨著手,又用藥水洗了數遍,確定手上不會辣了,這才拉著她坐於桌旁,“閉眼睛。這東西抹上的時候,不能睜眼,待半盞茶光景就好了。”
這般說著,細細將藥給她抹到了眼睛上,瞧著她面上平靜,手卻是握成拳頭隱忍不發時,嘴角一勾。
總算將她給壓住了!
可是,他要的,可不止這些!
“張嘴。”
“什麼東西?”眼睛四周抹了藥之後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他讓張嘴時,她要睜眼,他出聲阻止,“別睜眼!藥浸到眼睛裡,眼瞎了別怨我。”
“……”你給我等著!
“張嘴,餵你服藥,不服藥,晚些你胃裡頭自然是受不得的。”
他準備的東西自然是加了藥的,若不服解藥,她這身子肯定受不住。
他這般說,她只得閉眼張嘴,那藥倒進口中,有些酸酸甜甜的,倒是緩解了她口中的痛楚。
她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兒閉眼不語,周宇鶴立於她身前,瞧著她眼睛四周的紅痕慢慢散去。
說起來,這女人不瞪人,不說話的時候,還是挺秀氣的;就是那張嘴不饒人,腦子裡也盡是壞水兒,讓人防不勝防。
寧夏閉眼等著眼周的痛楚散去,周宇鶴將藥收了起來,淨手之間,一隻黑鴿飛了進來。
目光一閃,將鴿子腳上的信取了出來,坐於桌前展開信件。
信上的內容,讓他眸中帶笑,看著寧夏睜眼看來時,將溼的巾帕輕抹著她眼周的藥。
他的目光,柔和的異樣;方才在廳中便有的懷疑和不安,在此時越發的重。
目光一轉,落到那信件之上,當她看到信上內容之時,一把將信拿起,難以置信的看著對面的人。
“北宮逸軒為玉佩追著染九而去,皇上死士已將證據帶走,請主子靜候佳音,元宵之前,便能歸國。”
短短几句話,讓寧夏終於明白什麼地方不對勁!
刺殺,是他安排的!指證,非他安排,卻是他一手促成!
手中的信,被捏作一團,寧夏看著周宇鶴,難以置信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
“什麼不知棲桐被人剝皮?什麼一時大意被人算計?你算計著染九,從第一次上山祈福開始,你就在算計著染九。染九以秘密換命,確有此事;你將人放走,不是因為你被這秘密所誘,而是你還做著別的安排!”
她這話,聽的周宇鶴面上淺笑,“何以見得?”
“你事先引著染九做了兩手安排,你步步為營,利用了我,利用了逸軒,利用了皇上,你甚至,利用了師父的愧疚心。
今日刺殺之事,你雖是捉了二皇子心腹,卻並不能完全打消你父皇的懷疑;周宇沫年後便回東周,所以你必須抓緊時間將一切辦妥。
今日染九的計劃,將你的所有弱點都暴露了出來;我做的越好,越發證明你腹背受敵。
你不能表現的太過強勢,也不能表現的太過平庸;今日這一進一退,必會讓你父皇對你刮目相看,更會讓他對你產生憐愛之心。”
周宇鶴雙手環胸,靜靜的聽著,待她說完了,將桌上的茶水放到紅木托盤之上,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