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摺子,江南水災氾濫;如今災民群湧入京,不知諸位愛卿,有何良策?”
此一問,本就安靜的宴廳,更是落針可聞;眾人垂首不語,就連呼吸亦是不由的放輕。
此等宴會,提朝堂之事,實乃不妥!也不知小皇帝為何發問?
若說自在的,自然是萬事不理的周宇鶴;只見那人飲酒一杯,佳餚一口,甚是愜意。
北宮逸軒握杯未飲,那目光就似落入酒杯一般,令人瞧不出情緒來。
小皇帝的目光,轉到了面色平靜的寧夏身上;瞧她神色絲毫未變時,眸中閃過一抹深意。
感受到小皇帝的目光,寧夏一抬眼,與之相視。
本以為那人會說出什麼事兒來,沒承想一開口,卻是風馬牛不相及之事。
“明日大宇二皇子,大宇四公主便入京;二皇子有逍遙王招呼倒好,四公主卻是無人相待;宮中女眷只得太皇太后,安寧郡主已嫁五皇子,如今看來,只有安國郡主能相待一二。”
此話一出,寧夏放下手中茶杯,“安國遵旨。”
明明是說著災情之事,提了一句,沒問出答案,倒是給寧夏和北宮逸軒丟來了兩個人,這真是讓人猜不透小皇帝所想。
待得絲竹再起,舞姬獻藝之時,田曼雲轉眼朝寧夏看去,而後起身,出了宴廳。
寧夏轉眼一琢磨,便是起身跟了出去。
三個男人瞧著二人離去,均是一副沉思模樣。
“田曼雲見過安國郡主。”
柳樹之下,田曼雲行了一禮,寧夏忙抬手相阻,“安國如何受的起皇妃之禮。”
田曼雲抬眼看去,見寧夏面色平靜時,淺淺一笑,“若非郡主相助,我又如何能坐上這皇妃之位。”
“皇妃天生貴命,亦如璞石藏玉,自是能坐上皇妃之位。”
二人之談,不過嘴皮功夫;田曼雲瞧著寧夏不提關鍵,只得主動說道,“當初謝雅容與我相商,利用宇文瑾完成大計;雖說我只聽令於謝雅容,與宇文瑾未曾相識,可終究宇文瑾知曉此計有我參與,如今我已是殿下之妻,此事只怕……”
只怕,此把柄會受人利用!
雖說對幾人之事不清楚,可宇文瑾和寧夏之間有過節,這一點,田曼雲還是看的明白的。
如今宇文瑾忽然而來,田曼雲自是怕宇文瑾用當初之事,威脅於她。
寧夏瞧著田曼雲目帶憂色時,緩聲說道:“時至今日,你以為五殿下還不知曉當初之事,乃你我算計?你也毋須擔心宇文瑾耍什麼花樣,若你信的過我,待宇文瑾或謝雅容對你威脅之時,傳信於我便好。”
“謝雅容?”田曼雲一驚,“她不是已經死了?”
死?身為女主,哪兒有那麼容易死的!
方才她就在琢磨著,大宇四公主前來,指不定到時會冒出個雙生子來!
一個混淆視聽,一個完成大計!
“此事你毋須多想,我自有應對之策;你需謹記一點:切莫受人威脅,便行出抱憾終身之事。”
瞧著寧夏平靜的模樣,田曼雲也跟著放鬆了下來,“多謝郡主提點。”
不管怎麼說,參與此事的,不止她一人,只要寧夏能將此事攬下,對她而言,便無害處!
二人又是淺語一番,便一前一後回了宴廳;散席之時,小皇帝放下酒杯,看向寧夏,“明日四公主便入京,安國郡主隨朕到御書房。”
一聲令下,寧夏自然起身跟了上去。
初春之夜,依舊寒冷;屋中火盆升起暖流,散去一身的寒意。
小皇帝坐於桌後,瞧著晗首恭敬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