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語帶關懷,面容之上,卻是帶著兩分異樣。
秋怡對凌羽豐多少有些防備,不敢放人進去;立於門口,淺聲回道:“主子受了驚嚇,王爺交待,需靜養。”
凌羽豐微一躊躇,想走,腳卻邁不開。
半響之後,與秋怡說道:“我有事與郡主商議,若是郡主不礙事,還請姑娘代傳一聲,樂浩然相見。”
二人談話,寧夏已是聽見了;琢磨著凌羽豐的心思,朝方曉打了眼色:“請他進來。”
方曉得了吩咐,上前與秋怡說了兩句,這才開了房門,將凌羽豐請了進來。
入座,上茶。
凌羽豐坐了半響,沉默甚久,最後還是將信拿了出來。
“皇上吩咐,八公主傳信,一律交於郡主。”
瞧著桌上的信,寧夏微微一笑。
看來,凌羽豐是想看著她拆信了。
也難怪這麼一個大男人,忽然扭捏了起來。
含笑拆信,一張信紙,不過寥寥數字,報著平安罷了。
寧夏命方曉取了一盆水來。
方曉瞭然,掏出隨身帶著的藥,往裡頭滴了兩滴。
將信浸於水中,信紙溼透,字跡化開,卻是沒有別的變化。
看來,她是想錯了!
難道周宇沫是怕小皇帝拆信,所以不敢多言?
凌羽豐眸中失望一閃而過,卻是壓著心思,與寧夏說道:“昨夜到的信,本是想著晚些派人給郡主送去;剛巧今日皇上命我負責演練之事,便一併帶來了。”
凌羽豐掩飾自個兒的小心思,寧夏微一琢磨,將信封小心的拆開。
展開信封,對著陽光瞧了瞧。
雖是沒發現異樣,卻也想試試。
當信封浸入水中,一行行字逐漸的顯了出來。
瞧著上頭的“樂浩然”三個字,凌羽豐眸子陡亮,立馬站了起來。
字還未完全透出,凌羽豐自然不能將信封拿出來;寧夏坐回位上,含笑端了茶杯,慢慢的飲著。
周宇沫那丫頭也是個有心思的,想著這法子,卻一個提示也沒有。
就不怕信封被丟了,凌羽豐瞧不著?
“方才聽說大宇二皇子遇刺受傷,我得趕過去瞧瞧情況;打擾郡主休息,實感抱歉。”
以內力烘開了信封的水,凌羽豐將信收了起來,立馬就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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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0:他的驕傲
凌羽豐抬步欲走,目光再次掃到她脖子上的傷,卻是沒忍住相問:“怎麼會受傷?”
刺殺之事,她分毫不傷;計劃中,北宮逸軒也是設計得那認罪函罷了。
她怎麼傷著了?臉色還這般差。
“以往認定他能拿你算計,如今我倒不覺得他能捨得。”
雖說之前對她有恨有怨,可許多事想清楚想明白了,自然也就過了。
當年之事,她又何嘗不恨?牽怒與她,又何其可笑?
許多事情,不是旁人能看清的;就像北宮逸軒放下仇恨,鍾情於她。
如今他對周宇沫千般掛念,自然能體會北宮逸軒對她的那份情意。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誰都想與相愛之人平平靜靜的走下去,有了相同的心思,自然對之前的所作所為有所愧疚。
也正因為這份愧疚,因為對周宇沫的掛念,他才能體會到北宮逸軒對她的那份深情。
北宮逸軒精於算計,什麼都能捨棄,唯獨捨棄不了她。
這,也是皇上說過的話。
寧夏從沒料到,凌羽豐能真的關心她。
此時他的眸子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