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兒看得雖然心中萬分著急,但他乃是要為自己去摘那朵白花,這時自己的處境,非常為難,如要顯得焦急,又怕貞兒嘴上不饒人,要是表示漠不關心,但卻掩不住心頭的焦急……。
貞兒對傅玉琪自是異常關心,站起身子,招呼了她們一聲,人已點水踏花,躍到岸上。
她身子剛站定,琬兒已帶著珊兒趕到,三人站在下邊,都焦急的仰臉上望。
貞兒看了一陣,忽然哼了一聲,冷冷的說道:“要他摘幾個桃子,他不肯,卻甘願冒著這等生死危險去採一朵花……”說著轉過臉來,望著珊兒又冷冷的哼了一聲。
珊兒也全神凝注的看著上面,聽貞兒這樣一說,倏的低下頭去,一雙手,揉弄著衣角,臉上泛起一片熱紅,一言不語。
又過了一盞茶工夫,傅玉琪的身影已被花樹遮沒,底下已無法看到,貞兒忽然對琬兒道:“還不下來,咱們走吧,反正他去摘花,摘下來也沒有咱們的份,咱們在這裡著急乾等,又是何苦呢……”秋水般的星目裡,滿含怨嗔的瞟了珊兒一眼,道:“站在這裡,反而礙了別人的事……”
貞兒嘴裡雖如此說,腳卻未移動半步,珊兒聽在心裡,即是極為難受。
約莫又過了一頓飯,石壁上一陣索索之聲,花樹一陣搖動,貞兒、琬兒明知是傅玉琪下來,但卻本能的後退兩步,只見傅玉琪身形一長“飛鳥投林”已自二丈多高的山壁,直射下落,口中銜了一朵皎潔皚白的山花。
傅玉琪腳落實地之後,由口中取下山花,正想開口說話,忽的力睜星目,四下搜望,不由得“咦”了一聲,道:“珊師妹呢?”
貞兒裝著沒有聽見,不睬不理,琬兒卻順手一指,轉過臉來,正待答話,但她一看之下,也不禁睜大一雙秀目,怔呆呆的木立當地,四下哪裡還有珊兒的影子。
傅玉琪一見琬兒的神情,就知不妙,轉臉叫了一聲:“貞師妹……”便又倏然而住,他心裡已知珊兒必是受不了貞兒的譏諷,獨自走了,本想說貞兒幾句,但一想貞兒的脾氣更是刁蠻、任性,自己如若責難她幾句,必然又要激怒於她,說不定更會使她作出更辣手的事來,是以叫了一聲,便住口不言。
貞兒此時見傅玉琪一臉焦急之色,倒也不再任性,三人商量了片刻,猜想珊兒可能返“靜心廬”於是三人順著來路,匆匆奔返“靜心廬”。
靜心道姑正和“江南醉儒”在談話,三個人怔怔的,卻不敢開口相詢。
“江南醉儒”掉臉一看三人臉色、神情,不由心中一動,忍不住問道:“怎麼啦,難道出了什麼事了嗎?怎的一個個傻頭傻腦的了呢?”盯著三個人瞧了一陣,一晃腦袋,道:
“嗯,珊兒呢?”
三人被“江南醉儒”一問,只得硬著頭皮,把不見珊兒之事說了,但卻以為她先回來了。
“江南醉儒”一搖腦袋,嘆了口氣,道:“這是跟我找麻煩,這娃兒別瞧她外面柔和,實骨子,內中卻是很傲,這一來,我倒不好交代了,快,咱們快找……”
靜心道姑,點頭唉了聲,道:“看情形,這孩子也絕不會走‘白象崖’但你們不妨還是先走一趟‘白象崖’人多總好商量一點,快去,我在此等你們,再分頭尋找。”
“江南醉儒”領著傅玉琪和琬兒,來到“白象崖”把事情跟陸天霖等人一說,幾人也覺得除了分頭找尋以外,再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幾人重返“靜心廬”商議之下,決定八個分作四批,分頭尋找,當下“江南醉儒”和傅玉琪一批,靜心道姑帶著貞兒一批“聖手醫隱”陸天霖和“金翅大鵬”方雲飛一批“虯髯神判”、琬兒父女一批,同時出發,約定第三日黃昏時分,趕回“靜心廬”會面。
幾人出走了兩天,第三天一批批先後回到“靜心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