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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聲響起,喧鬧聲漸漸平息,盛會開始。

鄭奕和賀璋也坐了回來。

姚植的心情也慢慢平靜下來,只是依舊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什麼。

第一辯是說雲州涼州開通的商路。

符安聽了一會兒,意外發現,還挺有意思,有個叫劉鳳濟的人描述的商路前景帶點絲綢之路的影子。

辯論漸漸也進入高潮。

鄭奕賀璋激動不已。

此時,賀璋有感而發,吟出一首詩來。

聲音不大,但剛剛吟完,就聽右邊的皇帝開金口,讚了聲:“好詩。”

賀璋側身,拱手行禮,“多謝。”

符安的瓜子掉了。

他都差點忘了,賀璋自帶情景觸發吟詩一首的屬性。

不愧是未來的詩詞大家,這麼早就被皇帝給肯定了,欽定大詩人光環加身啊。

這時,姚植突然感嘆道:“唉……真想發論壇說我見到雲鶴帝君了,羨慕死那群帝君黨!”

符安:等等,這孩子是不是一直都不線上?

姚植兩眼發直,遺憾嘆氣,又自嘲般笑道:“高興到極致時,原來是會哭的……原來,實現了一直不可能實現的夢想,也是會哭的……”

符安晃她:“姚植,能醒醒嗎?哎哎,翻篇了啊!”

姚植像看不懂事孩子一樣的看著他,嘆道:“愚者不知吾之樂矣。”

符安湊過去,在她耳邊低聲道:“說實話,他還沒王爺長得好看,我也沒見你有多喜歡王爺啊?”

姚植鄙夷道:“膚淺。”

“步雲鶴的氣度豈是樓和能比。”姚植小心翼翼看了眼右邊,低聲對符安講,“樓和一生困於情字,政務平平,文學成就也不高。而步雲鶴年少時棄世子之位孤身上京,試才會連破九題,詩詞歌賦雖不多,可每一首都文采斐然堪稱絕妙。神宗初登基時,涼州動亂,步雲鶴又親身赴涼州平亂,戰後鼠疫爆發,他也有魄力抗下天下人的唾罵下令連燒三城,此等殺伐果決能顧大局者,千年來能有幾個?”

“他這一生,活到這份上,值了。”姚植說道,“而你說的那個更好看的王爺……這輩子也就這樣,死了也沒能從一段情中走出。太狹隘。”

她看了眼對角處紫衫王爺,又喃喃道:“何況,歷史上稱讚的美顏盛世說的是步雲鶴啊。好想見見他年輕時的風采……”

符安還在糾結她的上句話:“人一生為情所困怎麼就狹隘了?”

麻痺,三觀還真是不一樣。

姚植拍桌而起,說道:“人這一生,就應活得大氣磅礴,就算是大惡之人,即便是對不起天下人,但哪怕他死前能笑著說出一句我不後悔我對得起自己,那我姚植就敬他這一生活得明白!這天下四萬萬人,有哪個敢說自己活得明白?!再者說,能在史書上留名的,哪怕只有一句話哪怕只是罵他,也比碌碌無為死了連歷史評價都夠不上的群庸強!”

符安再次重複:三觀還真不一樣。

然而仔細一想,卻又震驚地發現,似乎有點道理。

那邊的帝君顯然是聽到了這番言論,低聲對皇帝說:“沒想到,姚植比臺下爭論的人說得好聽多了。”

皇帝半睜著眼,懶散道:“不成氣候,看樣子像是史冊讀多了,豔羨書中人一般。”

她歪斜著身子,似是在自言自語:“這世上,但凡是活著的,哪個容易?就算沒有留名史冊,人生坎坷酸甜苦辣,普通人哪一樣沒少經歷過?芸芸眾生,說到底,都是一樣的。”

帝君沉默許久,評價道:“這話……以前還真沒聽你說過。”

皇帝輕嘆:“有些話不必說,等經歷了,它就在你心裡了。靜下來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人生道理,無不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