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才道:“呂夫人,這些東西,每一樣,都是能削你三族的罪證。你說,你有何罪?”
呂娘眼神滯了一下,隨即哈哈哈的笑了起來,“罪證?”
她掙扎著,抬起一隻胳膊,指著陸繁:“那是他的罪證!跟我們夫婦倆有何干系?!”
她髮髻散亂,眼中閃著不正常的光。
“對,對,是他的罪證!都是他!都是因為他的父親陸牽!”她說,“當初陸大人貪汙修河道鉅款,家中藏的全是金銀,連院外看門的狗每日都有鮮肉供著,陸大人當年的壽宴辦得比昭陽宮的萬壽宴都氣派哈哈哈哈,許楚你別忘了!你爹當年收的禮,哪一樣不是千金難求的好東西!”
她掙扎著,用盡力氣叫喊著““對!就是因為你爹!因為你!!我們有今天都是你們陸府害的!若不是你爹貪腐,我們也不會起這樣的心思!”
“罪在你!在你們陸家!勾起我們貪婪之慾,是原罪!原罪!”
她聲嘶力竭的喊道:“問罪難道不問罪魁禍首嗎?!我們何罪之有?!說啊!我們何罪?!我們不過是受陸牽蠱惑行效仿之舉!我們有何罪!”
姚植實在聽不下去了,大喝一聲:“我去你能閉嘴嗎!”
她三觀都碎了。
敢情自己犯了罪,是因為別人有錯在先,勾起她犯罪的慾望?
爹的,三觀碎一地。
呂娘聽到聲音,扭頭看向她,表情猙獰可怖,雙眼通紅,她喊道:“我們無罪!!我夫君是涼州州牧!涼州能有今天的盛狀,都是我夫君的功勞!”
她怒視著周圍的人,惡狠狠道:“你,你,你,還有你們!全都在汙衊我夫君!這是汙衊!你們是反賊!我夫君無罪!我夫君是這天下最有治世之才的人!你們到底受了誰的指示,要來斷我夫君的前程!”
姚植忍無可忍,問樓和:“我能扇她嘴巴子嗎?實在忍不了了,這種女人,簡直千古奇葩。”
此時,樓和閉著眼,雙手揉著太陽穴,臉色蒼白。聽到她的聲音,回道:“省省吧,你又打不醒。”
呂娘被帶走了,一路上還在罵罵咧咧。
樓和睜開眼,說道:“院子封好,院中所有人都押往涼州府,東西也都收好,不能拉下一個,明日開審。”
王越應道:“屬下明白。”
樓和長長舒了口氣,站在原地叫姚植:“姚植,走了。”
姚植哦了一聲,拽著已經被這神一樣的話語驚呆了的符安,走到樓和身後。
“走啊?”
樓和頓了一下,說道:“你到我旁邊來。”
“啊?”姚植不解。
樓和背過手,將她拉過來。
他微微俯身,低聲道:“扶好,我看不見了。”
姚植大驚。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更新。
我已經……有氣無力了……我的論文啊……真想換個大腦。
☆、病情【改錯字】
涼州府。
此時的涼州府燈火通明,穿著常服的官員進進出出。仔細看,都風塵僕僕。仔細聽,竟然都操著京腔。
涼州府內,靜靜站著一個人,長眉入鬢,面若寒玉,一雙鳳眼裡,帶著幾分冷意,幾分威嚴,周圍不時有官員上前行禮,跟他說著什麼。
然自始至終,那人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夜風習習,吹起了他身上披的斗篷,他伸手將斗篷壓好,露出的衣袖上,用銀線繡著一朵雙瓣牡丹。
這人正是雲鶴帝君。
這時,從門外飛來一玄衣衛,無聲無息落地,單膝著地,低聲道:“君上,謝琉的船已至石嵐城南碼頭。”
他點點頭,轉身進了內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