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笑得生氣不接下氣。
陸繁嘆了口氣,認真回答明遙的問題:“我也不知道。”
四個人就這樣一路聊著回到了醫館,進門就見符安可憐巴巴歪著身子,湊著嘴去喝薑湯。聽到門外動靜,轉臉一看,瞬間淚就下來了。
他因為一動就扯到傷口,所以動作慢吞吞的放下碗,僵著身子不敢動,語氣卻異常激動:“我還活著!謝謝你們救了我!大家都還好嗎?姚植呢?樓和呢?對了,樂遊呢?我還記得你倆,什麼繁什麼邵是吧!”
邵颯坐下來,說道:“邵颯,這個是陸繁。其他人的情況我們現在也不是很清楚,你被扔下去後,那江鬼頭目下令燒船,情急之下,我們就跳江了,順著水流飄到這裡的只有我們幾個。剩下的……我覺得他們會沒事的。姚醫師和王爺世子他們在一起,應該比我們現在的情況好一些。”
陸繁點頭:“我們現在是在雁棲城,不過,我們剛剛去報官時卻在門口就被攔了,聽那人的意思,分明是報了官也沒用。”
符安可憐巴巴道:“啊,那怎麼辦?”
邵颯突然說道:“等等陸繁,你有沒有想過,那江鬼或許跟涼州的官員有關,看剛剛官府對江鬼劫船一事遮遮掩掩,恐怕牽扯的官員應該不少,官員職位應該不低。”
陸繁垂眼,說道:“這件事,我其實懷疑過李伯伯……可我記得他的生辰應該是在冬天,小時候有印象,有次跟父親去給他送賀禮時,雪下得很大。”
邵颯點頭:“所以說,應該不是他。這麼說來,應該是最近快要過壽的官員,年紀應該是大一些的。”
符安傻道:“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簡單來說,昨夜劫船的人,應該跟涼州的官員有勾結,否則不會如此猖狂。”
一旁搗藥的老醫師忽然慢悠悠道:“從去年開始,就陸續有劫船的了。不過官府一般都會像今日這樣,讓報官人絕望而歸。畢竟在涼州,官官相護已不是什麼秘密了,他們呀,就差扯個旗光明正大的行兇欺善了。”
聽這話的意思,這位老醫師應該是知道些什麼。
符安終於反應了過來,嗨了一聲,說道:“地方官員不都這樣嗎?在朝為官的,因為離天子近,少有翫忽職守的人,大多都規規矩矩。可不管是什麼事,交到地方這裡,就天高皇帝遠了,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地方官員少有辦實事的。”
邵颯冷笑道:“符大人這一句話,不知要打死了多少好官。別的不說,我父親在宣首郡為官多年,兢兢業業,認認真真,他老人家一直認為為官者就該盡心為民,否則做官為什麼?為財?那你從商就是了,為權?有權你還能把你這官位千秋萬代傳下去嗎?說句大不敬的,就算是今上,時候到了,也只能長眠,不管是昭陽宮還是涼州府,都還不如這醫館好。說來說去,不管皇位也好,官印也好,拿到手的不就是要護那一方百姓安樂嗎?”
陸繁輕聲道:“慎言。”
老醫師只笑不語。
符安被說得有些尷尬,知道自己未先做了解就自以為是開噴是有錯在先,張了張嘴,醞釀了很久,說了聲:“對不起啊……我失言了。”
除了角落裡已經睡著的明遙和田田郡主,剩下的幾個人都陷入了無言的尷尬中。
老醫師清清嗓子,說道:“其實我知道一些,劫船的江鬼們,有不少是雁棲城的人。而且,他們都是被一個人組織起來的。”
幾人俱驚“什麼?”
老醫師指了指北邊,說道:“那人住在哪我們不知,但這人卻是雁棲的霸主,在城中橫行霸道多年了,這條街的住戶每個月都要給他交保護費。起初百姓們去報官,官差們每次都說,已處理了,你們放心回吧,可下個月,那個人還是會帶著人來收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