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之深,痛之深,無論是對猶百柳,還是對若波,妖華瑤都是愛極了的。
一身胖肉的小胖團突然踏著滿地的碎片撲進妖華瑤的懷中,哭著說:“乾爹,你怎麼了?”
妖華瑤心下一驚,急忙抱起小胖團低頭檢視若波腳下,還好鞋底厚實,安然無恙,並沒有踩上碎瓷瓦片。
若波揮著胖乎乎地胳膊,抱住妖華瑤的脖子,說:“乾爹,你不要若波了嗎?若波永遠都是你的兒子,乾爹不可以不要若波!”
妖華瑤面帶笑容,眼中帶淚,抱著若波,安撫著說:“若波,永遠是乾爹的兒子!”
我牽著一直杵著的麟冉川離開,不忍打擾這般父慈子孝的場面。
麟冉川一路沉默,心事沉重。
我問:“你這般表情,怎麼像是羨慕別人家的父子般?”
麟冉川眼神帶光,淡淡說:“父君,他待我極好,為換我生,捨棄了太多太多……”
我知道,小少主年幼多病,幽冥大帝為他操碎了心,捨棄的,想必也是不計其數的。
我突然想起在小少主府後院,幽冥大帝派碧梧探聽若波身世一事。於是心血來潮問:“麟冉川,碧梧是誰?”
麟冉川表情一驚,然後漫不經心地說:“碧桐的姐姐,我以前的侍女,因為犯錯被打下凡間。”
“她犯了什麼錯?”我一時好奇。
麟冉川手從白裘中探出摸了摸鼻子,遮遮掩掩地說:“阿欒,可以不說嗎?”
他越是這樣,我越是好奇,於是伸著脖子問:“究竟是犯了什麼罪,不會是被你色/誘,沒把持住吧?”
麟冉川眼珠一轉,神情悲憤:“我要真想色/誘,誰能把持的住?”
我一想也是,十分贊同地說:“我是把持不住。”
麟冉川:“……”
顓溪仙子曾經講給我聽,她們天界的仙子獲罪被貶,多數是愛上凡人。我試探地猜碧梧大許也是愛上凡人,索性尋個差頭將自己打進凡間。
麟冉川受不了我的聒噪,乾脆一捂耳朵,賭氣似地說:“碧梧她企圖給我下媚藥,父君大怒,就把她送去投胎了!”
我轉移話題說:“那碧梧是歡喜你的了?”
他紅著臉,認真地說:“我只歡喜阿欒!”
我捧起他的臉,將唇貼在他的唇上,口舌相纏、相濡以沫。麟冉川從耳根到鼻頭被羞得通紅。我扭頭偷笑,卻一眼看見站在石穴邊如同看客的籬鑠仙君。
夜色清冷,距離甚遠,我看不清籬鑠仙君的表情,卻沒來由的心中一痛。
最終,我還是牽著麟冉川,轉身離去。
我們三人便這般毫無顧忌地在妖華瑤的蛇窩混吃混喝半個月,直到花花少帶著小川找上門來,同來的還有青霧仙君。
青霧仙君此次上門來是有急事找籬鑠仙君商量。我們作為天庭外人自然迴避。反倒是同樣被趕出的花花少憤憤不平,一邊抱怨一邊繼續糾纏麟冉川:“你說青霧仙君他們再商量何事?”
麟冉川絲毫沒理他,只見花花少毫不介意地將手搭在麟冉川的脖子上,我頓時就火冒三丈,拉過花花少,擠到他倆中間,做個堅實的盾牌。
花花少對我一臉不屑,繼續嬉皮笑臉地問:“少主殿下,你見沒見過我的千冥姐姐?”
我毫不留情地打斷他:“你問了千千萬萬遍,答案便是:沒有!”
“可是他身上有千冥姐姐的味道!”花花少依舊不甘心。
“這大概是絡魂草的味道!”緊關的房門突然被推開,青霧仙君立於門前道。
籬鑠仙君眼神直直地看著麟冉川,一言不發。
麟冉川被看得身體抖了抖,慢慢移動身形躲到我身後。我看著眼前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