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辦公室窗簾,正午的冬日暖陽穿過窗戶,照亮半邊月牙型的黑色辦公桌。
“咚,咚”敲門聲響起。
高梨昭之回身看去,他的秘書推開門,快步向他走來。
“社長,有人送來一封信,約你去‘料亭’一談。”
料亭?......高梨昭之蹙額。
料亭是高階料理店使用的名稱,其內設有多個私密性良好的單間,甚至還專門打造秘密通道。高層人士們在料亭內進行密談或會議,是日本自明智時代以來流行至今的政治傳統。直至現代今日,仍然有大量的黨派人士喜歡跑去高階料亭公款吃喝,在酒桌上開會議討論政策
“對方報名字了嗎?年紀多大?”
“大概三十多歲,男人,他把信送給前臺的接待就走了。”
高梨昭之拿過來信封,吩咐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拆開信封,裡裝有一張名片和一封信箋。信上寫著一個比較偏遠的地址,名片是私人名片。
“相武一隆。”高梨昭之低念,稍作思索回憶,表情一瞬愕然。
他知道相武一隆這個名字,對方是他父親那一輩的老人。
高梨昭之驚疑不定,踱著步子,表情凝重地思考了十幾分鍾。
他想不通,相武一隆為什麼突然約他到料亭一談。
雖然這些年,他在商業領域收穫不俗,有所成就,稱得上年輕有為。但是人貴有自知之明,高梨昭之清楚,以自己目前的這些斤兩,想接觸到高層圈子裡的人,還沒有那份資格。
而且他只是一個安安穩穩做生意的商人,距離大資本等級還差得遠,不應該被那個層面的人重點關注。
事若反常必有妖,高梨昭之一時間疑神疑鬼。
別說是他,就算是他的父親得知,相武一隆料亭有約,恐怕心裡也得緊張到疑三惑四。
這不是錢多錢少社會地位的問題,而是相武一隆曾經的身份極其敏感。他曾擔任過東京特別搜查部的檢事官一職。
特別搜查部,一個令政界人士聞之色變的“錦衣衛”組織,並且這個錦衣衛,可不聽首相和天皇的差遣,而是聽命於更上面那個太上皇。
“他約談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高梨昭之心情沉重地來回踱步,有幾次甚至都想拿起電話,給他爹打過去問一問,你們是不是攤上了什麼事。
“相武一隆的目標應該是我。”
高梨昭之苦笑,莫名其妙地,居然被一個身份敏感的危險人物給盯上。好在相武一隆已經退休多年,要是在任的特搜部檢事官找上他,本家得知訊息,估計兩家和好都得立馬緊急叫停。
呆在辦公室裡幹想也毫無頭緒,高梨昭之微微嘆了口氣,再次看一眼信上的地址,當即動身前去。
一小時二十分鐘後。
他開車來到一處遠離城市的偏遠幽靜地區,按照地址,尋找到一家裝潢高階古色古風的高階料理店。
店門口站著一位男服務員,目光一直在觀察高梨昭之。
高梨昭之知道,像這樣可供高層密談的料亭,一般都是熟人介紹熟人,不接待陌生面孔,所以在服務員攔住他之前,他先將相武一隆的名片展示出來。
等候多時的服務員點了下頭,主動為他引路。
穿過水聲潺潺的幽暗花草長廊,來到一處私密性良好的包廂前,高梨昭之稍作整理衣襟,進門。
與剛才幽暗的走廊不同,包廂內光線明亮,裝潢盡顯典雅氣派,面積不小,有兩間屋子,一間是供人用餐的長桌,一間是連通獨立庭院的茶室。
頭髮花白的相武一隆就坐在茶室的蒲團上,氣場恬靜地品茗賞景。
高梨昭之並沒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