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太陽露出了它那蒼白的臉……
白子陌輕功不錯,伊子塵輕功也不弱。
不一會,伊子塵就追上了他,二人乒乒乓乓打了起來。
白子陌臉上的笑容已經有些發苦,他實在是不想和她打,這般硬碰硬的打鬥,很費他的元氣的。更何況他已經幾天幾夜沒有閤眼了,身子累的不行,哪裡還有精神和她打架呀?
他嘆氣再嘆氣:“伊姑娘,我們別打了成不成?我們誰也打不過誰的!平白浪費力氣!”
伊子塵怒道:“誰讓你亂殺無辜的!我要為那些冤枉死去的人報仇!”
又不忍下手……
“伊姑娘,你太天真了!難道你沒聽說過‘殺侍妾,賞眾軍’的典故?”白子陌很有些無奈。
伊子塵一愣,這樣的典故她倒是聽老爺子說過。好像是說古代的某位將領,他所守的城池被敵軍圍困了數月,城裡的糧食都已經吃乾淨,這位將領為了穩定軍心,含淚殺了自己的幾位小妾,把她們煮熟,以給三軍果腹,因為這個,這位將領還成為千古佳話……
她當時聽了,卻極不以為然,大罵這位將領變態,拿幾位夫人的性命來博取他忠君的好名聲……
這時聽白子陌提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王八蛋!她們也是人,又不是你的東西,憑什麼你定她們的生死?!”疾風驟雨般攻了過去。
白子陌哭笑不得,他就知道,這在眾軍眼中大義滅親的舉動,在她的眼中那就是變態。這丫頭的大腦的構造和輕塵丫頭一個德行,怪不得是雙胞胎姐妹……
想到了伊輕塵,他的心裡驀然一疼,自伊子塵口中,他已經知道了伊輕塵穿越回去的事,不由暗歎了一口氣:“輕塵,輕塵,為了我的國家,我利用了你,可如今我極力守護的國家卻快要滅亡了,難道——這是上天對我的報應?”
他一個走神,肩頭中了伊子塵一劍。
伊子塵這柄驅魔劍是用千年的桃木所制,堅如金鐵,其威力僅僅次於伊輕塵手中的驅魔劍,也算是一件寶物。
白子陌中了她這一劍,不亞於被真的寶劍刺中,鮮血刷地一下就流了出來。
伊子塵卻嚇了一跳,也不知是為什麼,白子陌雖然屢次戲弄於她,讓她恨得牙癢癢的,但這幾日相處下來,她竟然對他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可具體是什麼感覺,她又說不上來。雖然她很想打他一頓出氣,但見他真受了傷,她又不忍下手……
這時一見他受了自己的劍傷,心中一跳,不覺停住了手。
太詭異了!
白子陌何等機靈,趁機跳出圈外。搖了搖他白玉般的手指:“停!停!伊姑娘,我們言和怎麼樣?”
伊子塵瞪了他一眼:“哪個想和你這個變態言和?哼,要不是看在這一城百姓的份上,我才不管你亡不亡國!”
她嘴裡雖然說的兇狠,卻已經沒有了再打的興趣。
停下手,擦了擦汗:“呼,這麼激烈的活動了一下,居然渾身冒汗了……”
等等,冒汗?!
現在不是滴水成冰的天氣嗎?她怎麼打了這麼幾下就冒汗了?
她不解地看了看白子陌,見他額頭上也冒出了汗滴。而在他的腳下,卻是一汪水……
一汪水?雪化了?這也太快了吧!伊子塵抬頭看了看天。
見天上的太陽依舊是有氣無力的模樣,但周圍的空氣卻暖和下來,似乎又回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
這情形太詭異了!
白子陌似乎也注意到了天氣的異常,情不自禁變了臉色。
城牆上計程車兵卻歡呼起來。他們是南人,很不適應這冰冷的天氣。如今天氣轉暖,再也不會凍得簌簌發抖,手腳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