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努力烤火,“你醒了啊?不要這樣說,咱們國子監的規矩,在學裡只分師生,沒有君臣。”
“不,剛才臣睡著了,沒有盡到為師的本分,就不是在學習之中。所以,臣大不敬,是有罪的。”顧荒城說得認真,但神情有些失措。
他這樣,倒叫我無所適叢。望著他英俊的臉,被燭光映得半明半暗,我三度想起那個荒誕的夢來,不由的雙頰發熱。再仔細看,似乎顧荒城也有些臉紅。
不會吧?他定然是聽到外面說話聲才醒的。後來我和趙關辯駁的時候,聲音沒有收小。他沒有出去回話,大約是覺得多少有點於理不合。做臣子的,睡在為君者的屋裡……
吻……睡……
我心頭大為慌亂,只感覺這種情況不太對頭。至少,是向不太對頭的方向發展了。而且顧荒城臉紅什麼?精神煥發還是羞愧,抑或有別的想頭兒?兵營中全是男人,長年累月的。他不會要把基情進行到底吧?看,曹遠芳 這樣的美人倒貼中,他似乎也沒動心……
不行!這樣不行!得想辦法!
“顧大人,您不必如此。”我顯得很端莊地說,“不過我今天確實太累了,不如您明天再給我授業解惑好不好?”
“嗯。嗯。那臣……”
“顧司業!”
“好吧,我先走了。”顧荒城的失措消散,重回鎮定,“明天我有事,太子殿下大可以睡個懶覺。晚上我再過來補習。”
我點點頭,等顧荒城離開,才鎖了門,緊緊縮在被窩裡。明明那麼困,卻睡不著。腦海中反覆浮現夢中顧荒城和公羊瀟灑面龐的變幻、重疊、又分開,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心底的最深處滋生。只是這東西不是預料中的,也是不正常的,必須消滅在搖籃裡,掐死在萌芽狀態。
最後。我把安神香包放在枕頭邊,才沉沉睡去。
可能因為生物鐘的關係,第二天我仍然卯時醒來。但因為顧荒城放我假,我沒有像往常那樣飛速行動。而是直接去找阿邦。
多日沒進他的房間,看到他和小武睡得橫七豎八躺了一地,我的心突然又甜蜜又酸澀。他們是我今生最好的朋友,不管滄海桑田。不管時空如何變幻,我從小偽裝成男孩的委屈,因為他們全部都值得了。
友情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感情之一。可能沒有親情醇厚,可能沒有愛情濃烈,但雋永而永恆。
“你打算偷瞄我到什麼時候?”阿邦出聲,眼睛並沒有睜開,但笑容漸漸爬上面頰,“若你是個姑娘,這樣是不是表示愛上了我?”
自從上回小武開過玩笑,他們倆就經常說:如果你是個姑娘,會怎麼怎麼怎麼。可能是覺得很好玩,但搞得我每回都心裡一抽一抽的。
“才捨不得愛你。”我習地而坐,雙手抱膝,笑著搖了搖,“愛情太短暫了,友情才最是長久。我和你,還有小武,要做一輩子的朋友。”
“這麼感觸?怎麼了?”阿邦睜眼,坐起,雖說穿著中衣,但胸前的繫帶開了,露出一片玉色胸脯。
我連忙轉開臉,還沒回答,小武就突然打了聲很長的呼嚕,就像小牛崽子叫似的,登時把我和阿邦逗笑了,前頭的話題自然略過。
“我都想你們了,你們有沒有想我啊。”我問,“雖說每天都能打頭碰面的,可是不能坐下好好說話,感覺好久沒見似的。”
阿邦嗯了聲,因為房間裡地炭盆滅了,氣溫有些低,他就一邊和我說話,一邊穿衣,還踢了踢被子,以蓋上小武露在外面的赤腳,“還能堅持嗎?你這些日子的氣色都不大好。”
“能。”我點頭,“你就放心吧,就是累點罷了。”
“你加油,等公開課考過了,我們要出去大玩一場。”阿邦笑,低頭看看睡得死豬一樣的小武,“你也知道,這個傢伙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