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武畢竟不是吃素的,我們這邊才歡呼,他們那邊就第二個到達了。也就是說,我最擔心的事發生了。我要和從小到大一處玩的、過命交情的好朋友變成敵對雙方,儘管只是戰術比賽,我心裡也存了疙瘩。
因為事先有準備,黑隊迅速化整為零,利用山川地勢,擺出陣法分明的防守隊形,而且邊走邊退,迅速令對方失去了攻擊點。我對武學和兵法六竅全通,就一竅不通,但我看得出,小武應對得也巧妙。
不同的是,公羊瀟灑準備的更完善,有好幾次,我幾乎和阿邦小武面對面了,結果又突然有了轉機。互相看得著,但就是打不到。趙關氣得哇哇直叫,卻漸漸的離我們越來越遠。天色全黑的時候,似乎是甩掉了紅隊。
我這時候完全服從命令,從另一種角度來說,也算是完全的信任了公羊瀟灑。夜間,山林變得危險,好在十二姑娘山並沒有猛獸,不然國子監也不會放心讓學子們半夜在山上竄。
大多數時候,也就是說不打鬥的時候,公羊瀟灑就會揹著我。我確實成了累贅,但我也知道,如果我堅持自己走,那就更是累贅了,不如老實點,倒省得麻煩人。可是這樣,令我可以近距離觀察到公羊瀟灑,看到他平時戲謔的眼睛閃著堅毅的光芒,他額頭的汗水混著泥水,一道道劃臉頰,英俊絕倫的臉上都花了,卻有另一種陽剛之美,那是平時我只在小武身上見過的。
“你在偷看我。”他笑了一下,白牙齒在黑夜中閃光。
“我在觀察你。”我儘量冷下聲音道。
“有區別嗎?”
“區別很大。”
他哦了一聲,就不出聲了,後面幾個跟著我們這隊的人都不作聲。
我猜這次之後,外面又會傳王世子對太子殿下多麼好了吧?這是公羊瀟灑的陰謀嗎?在名聲上和大義上站到有利的位置上。
我甩甩頭,把這種念頭摒出腦海。我發現我很壞,因為不管公羊瀟灑做什麼,我都能想到壞的方面去。這樣,也許不好。
“咦,我們這是往回走嗎?”我突然發現不對。
“紛紛真聰明哪。”公羊瀟灑也不知是誇我,還是損我,“我們是騷擾小隊,當然要跟緊敵人,難道要先離開這裡,往山峰上衝嗎?”
我記起,騷擾小隊的隊員都是武功最高的,人數卻少,只有七八個。那些抗打能挨的,都是阻截隊,犧牲隊的隊員都是有把子力氣的,很會拖人的。而真正帶著玉印先走的,都是山路走得最快,最會躲避的人。而且還布了疑陣,就算紅隊追上他們,也一時分不清玉印在誰那兒。
“你在這兒藏著,我們繞一圈就回來。”把我安頓在一棵樹後,還檢查了我腰上驅蛇防蟲的藥袋子,公羊瀟灑帶著幾個人,悄悄摸去了。
不遠處,有火光,可能是紅隊的人,也可能是其他隊的。
其實我有點害怕,但我不能再提出要求,分散兵力來專門保護我。實際上,公羊瀟灑非要親自帶著我,就有保護的意思。不然,我就算跟著最前面的小隊往山峰走,有誰會像他那樣看顧著我呢?不管為什麼,他確實一直在照顧我。
我縮在樹下,因為有這個太醫院研發的藥包,山蚊子呀,蛇呀,不知明的昆蟲啊,都不曾近我的身。我聽到遠處有驚叫和怒罵聲,火光凌亂,總之好像交上了手。我知道隊員們很快就會原路退回、隱藏,所以立即提起精神,準備一同出發。
這時,旁邊的草叢中突然有人走了過來,完全沒有防備的走法。
於是我以為是隊員們,趕緊從樹後面出來,迎上兩步。
此處樹木並不繁茂,月光灑下來,視線不錯,令我很快認清來人。
喵喵的,是趙關!
“哈哈,我就知道公羊瀟灑是負責騷擾的。話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