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侯爺,漪瀾是我的女兒,竇家的嫡女,不是什麼下三爛的賤種,你們把她送去給陳家做妾,還要不要侯府的臉面,這件事,無論如何我也不會答應的!”
“賤種!”
竇祖年冷冷的重複了一聲,似乎是在品味這兩個字的含義,他一雙眼厲色滾滾,冷哼道:“依照竇夫人的意思,是不想要遵皇上的聖旨了?”
竇王氏看到竇祖年一身蟒袍玉帶,身著三品官員才能穿著的藏青長袍,瘦削勁練的身材包裹在貼身的衣物裡,如何還有之前被她踩在腳底的可憐孱弱。
她恨得雙眼通紅,想到竇威連著幾月都再未踏入她的房中,而是在雨花閣陪伴花飄零那個賤人,想到那個賤人從原來的病弱遊絲到現在的滿面紅潤,甚至還有宮中御醫日日為她診症,再想到自己如今的狀況,母女失勢,嫡長子沉迷酒色,救無可救,嫡女又要被送去做妾,怒火終於焚燒掉她最後一絲理智。
圓潤的身子一躍而起,竇王氏瘋狂的咆哮這向竇祖年撲過去,嘴裡喃喃罵道:“你這個賤種,你們都是賤種,賤種,你和竇漪房那個賤人,就是花飄零這個狐狸精所生的妖怪,是來禍害我們母子三人的。”
竇祖年聽到竇王氏瘋狂的怒罵聲,先到當初一切經歷過的苦難,想到漪房如今在宮中刀鋒上行走一樣的生活,他怒氣陡生,原本欲一腳踹出,卻被人扯住了衣袖。
竇祖年回過頭去,看見十三姨娘周氏所出的竇祖安正衝他扎眼,朝臉色鐵青的宗老那裡望了望,他就一笑明白了其意,左右輕鬆地躲閃了兩下,人卻不著痕跡的往宗老們站立的地方而去。
竇王氏神智已失,順著竇祖年躲閃的地方,追逐而過,根本不看面前的人都換了容顏,依舊用尖利的指甲瘋狂去抓擋在面前的人。
很快的,那些在家族中養尊處優的竇家長老們,就在竇王氏蠻不講理,近乎潑婦的行徑下,被抓破了麵皮,而男人,是最要的臉面,一時之間,哀聲四起,也罵聲四起。
“混賬,混賬!”
被抓破了左臉的竇氏族長氣的渾身打鬥,大喝一聲,指著好不容易被下人制服的竇王氏大罵。此時此刻,宗老們也顧不得竇王氏出自王氏閥門的身份了,在竇家祠堂大鬧,打傷宗老,就算是鬧到天子駕前,他們竇家也有休妻的理由!
“你就是娶了這麼一個悍婦回來!”
竇家族長見到竇王氏被捆綁之後,依舊口出汙言穢語,喋喋不休的大罵,本要狠狠地教訓竇威一頓,想到他是侯府嫡系身份,又想到他有漪房這個在宮中得寵日隆的女兒,終究忍了氣,怒道:“從今往後起,不許這個悍婦再出房門一步,若不是漪瀾出嫁在即,沒了嫡女身份連做貴妾都不能,你就該立刻休了她!”
竇威雖然是竇家嫡系所出,又是侯爵之位,可在宗族長老之中,自然也是隻有訥訥聽訓的份。他恨恨的看了眼竇王氏,送走了拂袖而去的竇氏宗老們後,再不看竇王氏一眼,只是寥寥幾句話吩咐人把竇王氏看好,就出了門前往陳府換草帖。
貴妾出嫁,也是要按照正經二房的禮儀操辦的。
而竇祖年,和竇祖安,目睹了這一場鬧劇之後,互相對視一眼,彼此都發出了愉悅的笑聲。
竇家鬧劇傳的很快,連帶著王氏閥門都臉面無光,家族中教養出了一個敢去夫家祠堂大鬧的女子,王家尚未嫁出的貴女們的婚事,都因此而延宕。一時之間,竇王氏在失去了竇家的地位之後,也失去了王氏閥門的歡心,再也無人肯為她做主,而竇漪瀾的婚事,也就此定下,再無異議。
漪房聽說這一切的時候,她正坐在藏漪宮中點算最近新得來的賞賜。
夏桀本欲讓漪房繼續住在龍陽宮,可漪房的傷勢已經完全康復,而且漪房有自己的盤算。
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