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藝沒有立刻迴轉身,他還是靜靜的坐在馬上,等待著那支隊伍的靠近,他答應了竇祖年,就會將他託付的事情做到的最好,保證車裡的她的安全,何況,這個女子,還是一個讓他起了探究興趣的女子。
塵煙滾滾,車隊飛速逼近,馬車招搖的旗上,一隻蒼鷹躍然飛舞。
壽國公府以軍功立於朝廷,蒼鷹是壽國公府名氏家族的印跡,慕容藝微眯眼,看打頭的一名銀甲男子騎馬衝撞而來,似乎並未看見他們這列車隊一般,他朗然一聲笑,躍馬而出,迎上那男子,兩方人馬只聽見空氣金石撞擊的脆響,再回神時,銀甲男子已經狼狽的跌落馬下,渾身塵土,滿面髒汙。
漪房一列的禁衛軍都是天子駕旁的親信,皇家侍衛,從未受過這等恥辱,見到壽國公府的隊伍看了他們身著禁衛軍服侍還敢如此張揚,都已經怒在心頭,此刻見了這個新上任的侍衛長把壽國公府的銀甲護衛隊長一招擊落馬上,都紛紛舉起了手中的兵器,高聲叫好。
而壽國公府的衛隊,見到這種狀況,都心中怒氣叢生,他們是壽國公府的衛隊,珍妃在宮中獨霸十年,就算是皇家衛隊,見了他們,也要客氣不已,今日對上,卻被人狠狠奚落至此,如何能按捺住心中怒氣!也同樣的舉起了手中兵戈,反正,出了事,也是依照前些年的處置,不聲不響的壓下去!
“你敢跟我動手,你可知道,我是名乘風!”
名乘風從地上恨恨爬起,一揮衣袖,擦掉了手腕上一塊血跡,狼一樣兇狠的眼神投注在慕容藝身上。
他是名家的庶子不錯,可他的孃親是國公府的貴妾,他是庶子,也是半個嫡子的身份,何況,他是壽國公最寵愛的小兒子,他允文允武,在京城世家中,無人能出其右的風頭。
這個小小的侍衛隊長,居然敢對他動手!
慕容藝高坐馬上,對名乘風的眼神視而不見,面無表情道:“前面乃是娘娘車駕,你們身為下臣,敢擅自衝撞娘娘,已是死罪。”
“你!”
名乘風擦掉嘴角的血跡,咬牙切齒,他當然知道前面是漪妃那個賤人的馬車,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衝上去。他的嫡姐,就是因為漪妃那個賤人,才會被失寵,才會被皇上冷落,才會讓他們壽國公府如今需要收斂羽翼,才會讓嫡母迫不及待的前去雲山寺為姐姐上香。若不是知道漪妃在車裡,他也不會衝上去。他雖被家人總說莽撞衝動,可也不會擅自和皇家衛隊起衝突!
可漪妃又如何,昨日盛寵,今日還不是被康王和淑妃逼得去雲山寺,出了宮,也不過是個落魄皇妃而已!
淑妃她是命好,生了個皇長子,讓皇上不得不心疼,若不是姐姐無嗣,上一次,也不會輸給竇家那個小妾所生的賤種!
馬車外,對峙森森,馬車裡,漪房聽到外面的響動,翻轉了手腕上的碧璽珠串,笑意盈盈,眼波不息,名乘風啊……漪房在心裡默默唸著這個名字,腦中就回想起當初為了知己知彼,而查探到名家事。
這個名乘風雖然是貴妾所生,可他的孃親是壽國公府嫡妻的親妹,因嫡妻無子,於是將親妹迎到府中做了貴妾,連生了四子,長子被過繼到正房名下,而名乘風是最小的兒子,一直是按照名家嫡子的位置教養,心高氣傲,和珍妃也是姐弟情深,這些,漪房都很清楚明白。
你恨我,可你衝動,不會掩飾,不管今日是誰安排你們出手的,或者真的就只是偶遇,或者你們是想借這個機會踩上我幾腳,可惜,你和皇家衛隊發生衝突,在夏桀的心裡,都會成為又一次挑釁他天子威嚴的舉動,你們此刻鬧得越厲害,將來的境遇,也就更悽慘。
就是不知道那後面馬車坐的是誰,居然放縱名乘風胡鬧之詞,壽國公府百年赫赫世家,身為國公府的女眷,連大局輕重都分不清楚,只靠著一個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