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敷藥止血。
御醫的動作極快,還未等那股尖銳的痛退下去,一切已經打點妥當,夏桀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感覺到背脊一片冰涼溼意,淡淡笑道:“漪房,抬起頭來,我無事了。”
漪房本是坐在夏桀身後,讓夏桀靠在她的身上,她話說得堅決,用自己拔劍的身份,告訴夏桀,他非活下去不可,否則她也沒有任何活路。
但拔劍那一刻,她還是害怕了,她甚至不敢抬頭,看到那鮮血四濺的場面,她只能將頭抵在夏桀的後背上,渾身顫抖著冰涼,直到聽見夏桀這一聲輕喊,她依舊不能控制的顫抖著。
夏桀心痛萬分,無奈身子不能動彈,眼眸一眯,御醫立刻會意,上前道:“娘娘放心,血已止住,這傷沒有動到臟腑處,只要歇息個幾日,皇上必然安然無恙。”
御醫說話的時候,心中也暗自鬆了一口氣,真是好險,若非漪妃出手果斷,哪怕有片刻的猶豫,或者皇上有半點的意念不堅,吃痛暈倒過去,只怕今日,就是大危之兆了。
思及此,御醫們看著漪房的眼神都有些複雜。
難怪漪妃能獨獲盛寵,宮中女子,有多少人在皇上精心安排好退路後,還能在這個危急關頭,立志要拋棄一切,和皇上同生共死,漪妃自請拔劍,就是將自己置於退無可退的地步啊,這樣的深情,即使是天子,也會珍之憐之才是。
“好了,不哭了啊,漪房,不哭了,我無事了,無事了。”
漪房悶悶的在夏桀身後點了點頭,頭扭到一邊,才擦了擦淚水,剛想要朝著夏桀擠出一個笑容,釋去心底的那一分擔憂緊張,外面就傳來了宮婢的通報聲。
“啟稟皇上,淑妃娘娘和珍妃娘娘求見聖駕。”
漪房身子一僵,夏桀先行眯了眯眼,不悅冷言道:“她們!”
兩個字,帶著獵獵寒意,讓在場之人都不禁打個冷顫。
“還通報什麼,皇上傷的如此之重,你們這些奴才還膽敢阻攔。”
“滾開。”
爭吵之聲,帶著從未有過的囂張氣焰從外面傳入,夏桀臉色鐵青,幾次想要從床榻之上起來,都被漪房按住了。
“漪房,你……”
漪房握著夏桀的手,微微一笑,拂開他額前汗溼的發,溫言道:“皇上不必著急,淑妃姐姐和珍妃姐姐既然來了,臣妾出去見她們就是了,皇上還是好好歇息的好。”
夏桀咬緊牙,臉上掩不住的厭棄之色,恨恨不已,“見什麼,朕早已下旨,不准她們再踏入龍陽宮半步,她們竟敢抗旨,就該打入暴室去!”
夏桀的話音陰狠不帶半絲情意,聽的寢殿之中人都不禁渾身一顫。
昔日榮華冠後宮的淑妃和珍妃落得如此下場,天子之心,果然難以猜度。
漪房握住夏桀的手,眼波流光溢彩,明眸一轉,帶著十分的光輝道:“皇上放心,我自有安排。”
唇角沁出一個慧黠的笑,趁著整張臉明月生輝,看的夏桀胸口熱血翻滾,漪房卻幽幽的把玩了一下頭上的玉簪,意味深長起來。
“再說,我跟兩位姐姐,還有些舊事未了呢。”
夏桀早已許久不見漪房這樣的笑容,心中酥麻一片,綿軟成水,出神之間,就輕輕的點了點頭。
漪房媚眼如絲,盈動絲絲柔情,給夏桀調了位置,將夏桀安置妥當,才步履輕盈的走了出去,剛走到門口,緊看見珍妃站在寢殿門口十步開外,被李福帶著人堵在那裡,臉上都是不滿,頭上金釵隨著身體的晃動,跟著搖擺的厲害,而淑妃,站在珍妃的身邊,秀氣的五官上,此時也佈滿了凝重,眼底,似乎盛著的都是憂傷。漪房一笑,站在那裡,不著急著上前。
“還不快閃開。”
珍妃氣急敗壞的望著面前的李